“王妃,你可以回水雲閣了。”雪魄低沉道。
“他讓人把我關起來,現在又讓人放了我,這算什麼?扮家家酒嗎?”上官清歌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唇角的冷魅看在眼底,令人不由心疼。
“小姐--”香菱的聲音急急傳來,是雪魄差人去叫的她,其實他也是擔心王妃性子倔,萬一賴在這大牢裏不肯出去,那他還真是沒轍。
上官清歌看了一臉雪魄麵上的難堪,她知道他也是奉命行事,也不想為難他,見香菱來了,便也緩緩的起身,款款蓮步朝外走去。
香菱上前,將上官清歌身上的外袍緊了緊,這才攬著小姐的身子朝外走去,那外袍麵上冰冷一片,可見這陰冷潮濕的地下室裏,寒氣有多重!
雪魄一句話未說,隻是靜靜地跟在她們身後,一直出了大牢,則默默地注視著她們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接下來,雪魄便要回去複命了,他真的不懂,王爺的心裏,明明是在乎王妃的,可是卻偏偏不將如煙的事情如實告訴王妃。而王妃呢?她似乎也隱藏著什麼秘密,那夜進入她房間的男子究竟是誰?雪魄百思不得其解。
紫檀木鑲金邊的大門,書房裏檀香嫋嫋,淡淡的檀香是寺廟裏常常會用到的,能夠讓人的心境得到寧靜,而這些天來,崇政睿宸似乎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夠讓自己平靜下來。
將心愛的女人關押進陰寒的大牢,他的心也在時時飽受著煎熬,一想到夜裏潛入她房間的那名白衣男子,他的心就緊緊地揪到一團,那個人究竟是誰?和上官清歌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寧願被關進大牢,也不肯透露此人的身份。
“爺,人已經放了。”雪魄低沉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屋內的崇政睿宸深邃幽暗的眸底劃過一抹深邃,低沉道:“進來--”
雪魄推門進入,鷹眸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主子的臉色,依然陰霾誨暗,就像誰挖了他家祖墳似的,那模樣實在是令人膽戰心驚。
“她說什麼了?”崇政睿宸還是忍不住的想問,其實他就算是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個大概,上官清歌此刻一定恨透了他。
“什麼也沒說。”雪魄淡淡的應道,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去替王妃遮掩,難道是怕王爺會怒上加怒嗎?還是說,他也覺得王妃挺可憐的。
“什麼也沒說?”崇政睿宸眸底劃過一抹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盼什麼,就算是一句罵人的話,他也很期盼,可是雪魄的回答,讓他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她竟然連一句罵人的話也不屑於留給他。
雪魄看得出來王爺的情愫有些波動,於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王爺,今晚你是不是……去水雲閣看看王妃,地牢裏寒氣重,王妃像是染了風寒。”
染了風寒幾個字,如同磐石重重的撞擊在崇政睿宸的心頭,他差點就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隻是在最後關頭,大掌緊握成拳,生生的強忍了下來。
“本王這幾日很忙,你也知道如煙的事兒,這一回,本王已經打算引蛇出洞了……”崇政睿宸的嗓音瞬間變得低沉下來,眼斂低垂,長長的眼睫遮住了他眸底的深邃,雪魄看不見他眸底的神色,更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爺,你的意思是……”雪魄疑惑的眸光投向斜倚在紫檀木榻上的崇政睿宸,他知道王爺已經秘密的暗察很久了,隻是不知道,王爺要如何引蛇出洞?
“娶如煙。三日後,本王要娶如煙過門,立為側妃。”崇政睿宸低沉道:“所以……這幾日本王不想去水雲閣,以免情緒受到影響,也會影響本王做出的判斷。”
雪魄明白了,因為王妃對王爺的影響非常大,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刻,王爺才故意避開王妃的,當然,王爺肯定也還在生氣,因為那個神秘的白衣男子,想必等如煙的事情結束後,王爺仍然會對那件事情一查到底……
“既然王爺打算娶如煙姑娘,那王妃那邊,不如讓屬下去透個風,免得王妃……”
“不必了……”
還未等雪魄的話說完,便被崇政睿宸冷冷的打斷了,隻見他眉心輕蹙,低沉道:“本王說過,不要打草驚蛇。”
雪魄點點頭,他看得出,一提到王妃,王爺的情緒就受到了極大的波動,所以他還在少提為妙,這個關鍵時刻,還是先把如煙那一行人給揪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下去吧,本王今夜就在書房歇著了。”崇政睿宸淡淡道,身子稍稍挪了挪,幹脆在這紫檀木榻上躺了下來,雪魄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上官清歌和香菱回到水雲閣,香菱時不時偷偷的睨一眼小姐的臉,似乎想從小姐這張平靜無瀾的臉上看出些情緒,可是卻令她失望了。
上官清歌的臉上沒有憤怒,除了冰寒刺骨的那雙清冷水眸,並無其它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