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好多。”她撫摸上他的臉頰,心疼地說道。

“所以需要你來喂胖我。”他笑,一切都顯得那麼雲淡風輕。

她伸手為他添上一碗飯,喂他吃菜:“我會學著做料理,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我可不要變成大胖子。”他吞下一大口飯菜,然後親吻著她的唇說道。

“變胖了,才免得其他女人打你主意。”她回吻了一下他,笑道。

“那我豈不是也要把你喂成小胖子,讓別的男人都不會看你一眼?”他學她的話,說道。

“我才不。”一碗飯在兩人的打趣中吃完了。

他卻要討要餐點”甜點”。

午後的陽光透過門扉灑了進來,她白皙的身軀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吻痕,他卻繼續烙下新的痕跡。

天氣很好,可屋內的兩人暫時不會想出門了。

中秋之前,天氣轉涼,白日漸漸變短,夜晚也在慢慢加長,尤其在一場雨後,還未用晚飯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

雨珠從金色琉璃瓦造就的屋簷不斷往下落,掉落在地上如同音樂般,簡單好聽。

景如是躺在靠窗的臥榻上,剛剛才沐浴完畢,穿著一件素色裳裙,懶懶地披散著帶濕的發絲,伸出手去接那掉落的雨珠,果然,秋雨自是不同,掉在掌中帶著幾分涼意。

康惜賜一進入房門,看到的就是這幕美人倚窗,不由地走近她的身旁,坐在臥榻旁,去握那已經滿手濕意的玉手,“夜晚天涼,小心身體。”

她收回手去,甜蜜一笑。

他也笑得溫柔,望了望那帶濕的發絲,“青衣越來越沒分寸了,怎麼會讓你披著濕發?”現今不比盛夏,頭發濕著容易著涼。

除鞋上榻,摟她入懷,將那滿頭的青絲撩至兩側,長長地垂落在臥榻邊。

她靜靜地沒有說話,隨他擺弄,愜意自然。

取來放在案幾上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將她順滑的發絲梳得又直又亮,她的頭發,一根一根又細又柔,柔順好梳理,為她梳發,已成了他的喜好之一。這些女人家的瑣碎事情,他不但一一為她而做,並且做得心甘情願,當成一種樂趣,當初真是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時候。

曾經對閨房的畫眉之樂感到不以為然,總覺得男人做那種事情是低賤沒有尊嚴,不覺得羞恥也便罷了,竟然還引以為樂,實在有損男性自尊;可如今他方能體會前人的那種甘願與快樂。原來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描眉梳發,會這般快樂,可惜他的如是不喜歡梳妝打扮,天生一對柳眉,不需描畫,不然為她畫眉肯定又是另一番樂趣。

“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低下頭去,在她耳邊輕吟著,灼熱的氣息噴在她潔白如貝的耳內,“你說是不是真的何處不可憐?”

“說什麼吶。”景如是笑,卻不推開他,任由他坐下來,自身側摟著她。

“我隻是覺得自己很幸運。”康惜賜貪婪地嗅著她發絲間的清香,溫柔道。

“我也是。”景如是安穩地靠在他懷裏,眉眸眼中滿是微笑。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轉過身來,看著他,說道,“惜賜,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這麼嚴肅?”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調笑道。

“確實挺嚴肅的。”景如是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本來一見麵的時候我就該告訴你的,可是我們分別了太久,剛剛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要說,這件事一時就被我拋在了腦後。”

“說吧。”他揉著她的小手,表情似乎認真了些。

“其實我在西域的時候,同鳩摩大師成婚了。”景如是感覺又補充道,“當時是被呂光逼得沒辦法,為了保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雖然我是用的別人的名字,與大師假扮夫妻。可是西域還是有不少人見過我的模樣。附國離西域又近,要是被臣民們知道了,我擔心會有不好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