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著你們這群奴才,不好好做事還搬弄是非,留著有何用?自己去找王嬤嬤領罰吧。”中年男人麵無表情地說道。
兩名丫鬟一聽,臉色頓時變白了,不停地磕頭求饒道:“管事大人,奴婢真的知錯了,請不要讓我們去找王嬤嬤,從她那出來的可都沒幾個活著了。”
“主人生死未卜,你們卻私下議論,我沒立即處死你們就算額外開恩了,還不快滾下去。”男人臉色一變,嚇得兩名丫鬟差點哭出來。
娜蘭忍不住站了出來,說道:“請放她們一馬吧。”
“夫人。”管事見到她,並沒有覺得奇怪,因為剛才他就已經看到躲藏著的她了。
“她們不是有心的,就放過她們吧。”娜蘭求情道。
“謹遵夫人的話。”管事揮揮手,讓兩名丫鬟退下了。
“夫人,要進去看看主人嗎?”管事又問道。
娜蘭搖搖頭,“不了。”
管事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別樣色彩:“夫人宅心仁厚,連下人都不舍得責罰,為何舍得傷害一名甘願為你付出性命的人?”
娜蘭一驚,抬起頭來,正想反駁時,對方已經走開了。
不知為何,因為梁管事的一句話,她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他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甘願為她付出性命?
閉上眼睛,猶豫了半晌,她還是沒有走過去。
如兒已經醒了,好幾日沒有見到母親,此時的她格外興奮,咯咯笑個不停,手舞足蹈的。
“小小姐真的是太可愛了。”奶娘由衷地稱讚道,“粉雕玉足的,像個瓷器娃娃,真的是盡得主人和夫人的真傳。看這眼睛、鼻子和夫人長得一模一樣,嘴唇和輪廓又像極了主人呢。”
娜蘭沒有回答,其實她早就知道如兒既像她又像他了。可不管是哪一部分,她都一樣愛。
入夜的時候,雲淺雪仍然徘徊在生死邊緣,娜蘭抱著孩子坐在房內,一直努力心無雜念,可終究還是靜不下心來。
如果他就這麼死了,那她就能帶著孩子離開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她真的希望這樣嗎?
黎明破曉的時候,主院終於傳來了消息。雲淺雪醒了,想見見她和孩子。
娜蘭自然是不去的,回絕了傳信的人,正要關門時,床上的孩子突然啼哭了起來。
她立即去抱孩子,卻怎麼哄都哄不好。既不是餓了,也不是尿了,體溫也是正常的,可如兒就是哭個不停,讓娜蘭焦頭爛額。
在別人的提醒下,她立即抱著孩子去找大夫,但此時大夫都在雲淺雪的房內,所以她還是要帶著孩子過去。
“如兒她——”剛踏入房門,娜蘭的話還沒說完,懷中的孩子竟然停止了哭鬧,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如兒怎麼了?”本躺在床上的雲淺雪聽到她的話,強撐著坐起來,一不小心牽扯到胸前的傷口,臉色頓時一變。
“主人你不要動。”梁管事立即過來扶他。
雲淺雪擺擺手,隻關注孩子的事。”娜蘭,孩子怎麼了?”
“她剛才哭個不停,但現在好像不哭了。”娜蘭將孩子遞給大夫,大夫檢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問題。
“主人我們就先下去了。”梁管事使了個眼色,眾人紛紛退下,房間內隻留下了他與她還有孩子。
“娜蘭。”他輕輕喚她的名字,麵色慘白如雪。
娜蘭不想理他,可鬼使神差地腳步竟然朝他走了過去,看著他不說話。
“我沒有死,你很失望吧。”他苦笑。
“我沒有你想的那樣殘忍。”娜蘭否認道。
“那麼你不希望我死?”他的雙眸倏地一亮,帶著一絲愉悅。
“任何人我都不希望他死。”娜蘭澄清道。
他笑了笑,不同她爭辯,卻拍拍身旁,說道:“讓我看看孩子吧。”
娜蘭想了下,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將懷中的孩子給他看。說也奇怪,如兒這時又醒了,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父親的存在。
這段時間,如兒和雲淺雪的感情快速增長,特別是孩子對父親的依賴性有時候讓娜蘭都眼紅,此時看到他,孩子又咯咯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