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微頷首,眼盯著懷璧的胸膛,不說話。
懷璧見初晨還在猶豫,有些急了,雙手用力的抓住初晨的兩隻胳膊。語氣加重道:“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別人的感受?你母親,大哥……周初晨,你知不知道你在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變得和那些人一樣愚蠢、自私、惡毒。”
“是麼?你終於說實話了。”
初晨的心跌落到穀底,她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當她的一切的罪惡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懷璧麵前時,懷璧的憤怒、謾罵都會落在她的身上。她早料到的,可為什麼她明明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會這麼難受?心痛的不像是自己的,感覺要死了一樣,什麼複仇似乎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初晨她別過身去,假裝看風景,其實不想讓懷璧看見她落淚。她已經是惡毒的女人,就不要再在他麵前招煩。
懷璧看著初晨落寞的背影,想起他第一次見她的情形,心裏莫名的疼痛。他拽住初晨的手,硬逼著她麵對自己。發現初晨滿麵淚痕之後,懷璧有些慌了,用手擦拭初晨臉上的淚水。
懷璧看著自己被初晨淚水沾濕的手背,幽深的眸子對上初晨的眼,隱隱透著危險的氣息。他突然嗤笑道:“你不吃軟的,我就得來硬的。周初晨,我命令你必須收手,從今天起安安分分的呆在我身邊,如若再讓我發現你的行為有異,從你的丫鬟開始,一個一個處置。”懷璧抬眼看著候在不遠處的楠芹,眯了一下眼睛,慢悠悠道:“就從她開始。”
“你要幹什麼?”初晨驚呆了,他沒想到懷璧會把怨恨撒到別人身上。“你有什麼恨可以衝我來。”
懷璧輕笑,伸手摸了摸初晨的臉蛋,寵溺道:“你這麼美,我怎麼舍得。再說你是我的媳婦,你要是出意外,我不就成鰥夫了?”
初晨聞言,才知道懷璧剛才和她半開玩笑,稍微釋懷的鬆一口氣。
懷璧假意嚴肅,正經道:“不許笑,剛才我的話是認真的。”懷璧擦幹初晨臉上的淚水,拉著她的手,嘴巴湊近初晨的耳際,小聲道:“怎麼感謝我?若非為夫,你的命早被人害了。”
初晨聞言大驚,張大眼睛看著懷璧。她有點不信,因為她完全沒有感覺到有誰有某害她的意思。可初晨知道,懷璧不會突然和她開這種玩笑的。
“是誰?”
“馮生。”
初晨極力回想他認識的人,似乎沒有一個叫馮生的。“馮生是誰?”
“噢,或許該和你說叫馬勝。”
“馬勝,他不是大嫂房裏——”
懷璧冷笑道:“我的侍衛發現他三天兩頭的往碧雲軒後頭的下人房裏跑,稍微調查了一下,發現他和院裏的一個叫春來的廚房粗使要好,我本以為他們二人是偷情,可後來卻發現這個叫春來的小丫鬟往你吃的飯菜裏下藥,這藥正是馬勝給她的,這種藥叫川附子,是一種慢性毒藥,吃久了會令人發困沒有食欲,久而久之便會掏空身體,長久昏睡而死。我費了好些周折,終於從戶籍裏查明了他的來曆,他本名叫馮生,他父親叫馮四。”懷璧說到這裏,看初晨的反應。
初晨恍然明白了,原來這個馬勝竟是馮四的兒子。母親魏氏處罰馮四後不久,她聽下人們議論說馮四和他的妻子病死了,兒子投走他鄉。初晨也就當個事故,聽一下就忘了,不曾介意。原來馮四的兒子並沒有走,還留在了秦王府,趁機向她報複。
小小年紀,父母突然雙亡,孤苦伶仃的隻剩下他自己,馮生的命確實有些不幸。
初晨詢問懷璧如何處置馮生。
懷璧冷笑道:“私通碧雲軒丫鬟,企圖謀害郡王夫婦,你說他會有什麼下場?”
周逸回來奔喪,聽說文都郡王也來了。到院子裏向二人打招呼,周逸入了國子監之後,也有關心朝政,近日心中正有一處疑惑,便想要問一問懷璧的意思。因涉及到朝堂政治,他和初晨告罪,請懷璧去書房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