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幸存者
剛剛從酒店拿了東西到現場，遇到也剛到那裏的兩個警察。森川態度很好的彼此到了早安，不過真田卻是臉色不大好，大概那個現場出現在他的夢裏了。白茶一晚上折騰，又是頭痛又是靈覺，不過作為死神身體比人類好太多了，倒沒什麼不舒服的。她心裏暗自嘀咕一下，這要是換成還活著的時候，估計早進急救室裏麵搶救去了，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她還記得有一次，晚上上廁所出來，一直不知道從來來的野貓爬到窗戶外麵，把她嚇得當場就暈過去了。幸好查夜的護士發現得早及時搶救，才救活了，但也因此接下來一個多月都戰戰兢兢的，母親甚至請了假特地來陪著她一個多星期。
想到這裏，她就想知道可不可以回去看看家人。
“白茶。”牡丹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維，她立刻紅了臉，“哈衣，牡丹先生，對不起，我走神了，對不起……”她一陣慌亂，自己怎麼這時候還走神，她一陣懊惱。
“沒事，我們走吧。”牡丹心裏有一點煩悶，但沒有表現出來。他一貫冷表情，也沒人看得出來他心裏的想法。
“哈衣。”白茶很努力很努力地壓下心裏的懊惱，乖乖的跟在牡丹後麵上車，準備去警察局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當然對此，除了白茶對估計記下來會遇到很多陌生人很緊張外，牡丹就沒什麼心緒，他對此並不抱希望。隻不過是根據人類破案的習慣，去看看罷了。
死去的學生都是驚嚇致死，瞳孔張大，雙眼外凸，全身肌肉痙攣，麵部肌肉收縮表情驚恐。判定為驚嚇引起心髒麻痹致死。雖然失去了某個內髒部位，但並不是主要致死原因。因為在那之前就已經死去。雖然兩者之間時間間隔很短，但的確前者才是主要原因。
“我們去看看那六個學生吧，他們在神奈川縣醫院，隻是他們都已經精神失常，全部，恐怕問不出什麼來。”森川開始覺得這件案子很吃力，現場取到的指紋都是十二個人了，沒有其他人的痕跡，看起來凶手就在十二人之間，但是失蹤的現在還不知所蹤。
神奈川縣醫院距離立海大附屬中學不遠，就在高中部旁邊過去一條街的後麵。遍布幾乎整個日本的電車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四個“人”搭乘電車很快就到了。
表明身份後被護士帶著走進住院部二樓，六個學生分住在三間病房，204,205,206。護士臉紅的看了一眼牡丹，然後離開。
推開門走進204，裏麵住著的是高二的橫川洋菜和上村伢子。兩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見開門聲一點反應也沒有。白茶在最後，很驚訝的看著床上一看就覺得傻傻的兩個和自己算是同齡的女孩子。
“牡丹先生，她們？”她們會一直這樣嗎？這樣好可憐，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多可憐，這樣不記得家人不記得朋友，是很難過的一件事呢。
“經過治療也許可以康複，她們現在處於自己的心魔狀態，除非不再恐懼，想要回歸現實，否則就會一直這樣。”牡丹看出她心中的想法，解釋道。
“我，我可以幫助他們嗎？”她猶豫了一下，問道。
“不行。”牡丹回答果決，不留一絲餘地。
“為什麼，牡丹先生？”幽蘭先生不是說那個筆記本可以救治嗎？
“反噬。”
反噬？是了，幽蘭先生說過救治別人的結果是自己要遭受兩倍的反噬，那麼是說自己如果救了他們，自己就會承受雙倍的驚恐。自己的話，可以承受得了嗎？自己的話，做不到吧。白茶在心裏問自己，那麼恐怖的事情，隻是看到幻覺就害怕得不得了，一定承受不了吧。
“他們是人類，死神的力量用到人類身上，絕對不可以。”牡丹的聲音在她腦子裏出現，這才是真正的原因，不是她會承受不了，而是死神的力量用在人類身上，是會受到神的懲罰的。死神的力量來自於冥府的冥神賜予，用於與妖怪作戰，但是為了避免死神為了某些原因傷害人類，或者幹擾人類社會的正常秩序，死神的力量不可以用於人類身上，無論是傷害還是保護。
死神隻是幫助冥府維持正常秩序的結構，不是所謂的保護人類社會還是什麼。那些不是死神的職責，他們所到之處帶來的是死亡，而不是希望。牡丹小組雖然不是回收人類靈魂收歸冥府圖書館，而是協助性工作的外編小組，但也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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