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慌神了這個時候,身體突然劇烈的晃動了兩下,好像整個身體被人倒翻了過來,張小涵一邊抵抗著腦袋裏麵的幻象的侵蝕,一邊暗暗叫苦,這暗無天日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夠真正過去啊,真相痛快的交出來,可惜喉嚨裏像卡著什麼東西似的,什麼聲音也發出來,隻能憋著,看來來人是鐵了心的給她留個全屍,活活的嚇死她。
難道說,這個鳥人是沒有聽覺功能和視覺功能的嗎?那暗海奪晝豈不是在對牛彈琴?倒是害苦了張小涵這個小家夥,在這個氧氣稀缺,又視覺白茫茫的一片,聽覺一片混亂的環境下還要享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來說,簡直是一個慘無人道的迫害嘛?範玉豪那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誒?
就在這個時候,體力被消耗的所剩無幾的時候,在這刺耳的振幅的刺激下,突然本能的作出了強烈迅猛的反擊,張小涵隻覺得身體裏麵好像有一團火一樣,一股氣流急速的朝胸口湧了上來,在這猛烈的衝擊下,張小涵忍不住仰起脖子猛地張開嘴巴,讓那股幾乎想要衝破胸腔的狂暴熱氣,從自己的嘴巴裏麵迅速的噴射出去。
耳邊突然傳來的那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將四周無數的聲音都給壓了下去,就連腦袋裏麵那裏唏噓恐怖,分繁雜亂的幻象也被這淒慘悲烈的吼叫聲斷喝得無影無蹤了。眼前一片開闊明朗,一股新鮮的空隙被吸入肺腑,張小涵趁機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在長長的呼了出來,感覺整個身體現在都無比的輕鬆。
晃了晃昏沉的腦袋,在一次眯著雙眼,尋找範玉豪的蹤跡,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暗海奪晝副作用,還是自己精力耗盡的原因,再怎麼將自己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眼前的景象還是有些模糊不清,經過地毯式的掃射,終於在自己正前方不足五十米的地方看到了範玉豪模糊的身影,好像已經累的筋疲力盡了,正在努力的朝自己這邊挪動,要是能夠給他一個龜殼的話,這個樣子的範玉豪,還真的挺像一隻帥氣的龜丞相。
在另一個方向不遠的地方,張小涵看到了剛剛想致他們於死地的笨蛋鳥人,想不到這家夥的權利一擊,居然把他們這兩個高手逼到如此境地,看來以後又多學一招經驗----狗逼急了要跳牆,人給逼急了,那還指不定有多少隱藏的能量會暴出來,說不定一不留神就被對方逼到死角了。比如這次輕敵,差點讓自己喪命不說,自己的體內的一股好像也被逼得通過了什麼關卡似的,比起以前運用起來要順心得多了。要不是靠著那點可憐兮兮的護體,恐怕現在早就已經是經脈振斷死翹翹了。
隻見那隻死笨鳥依舊站在那個地方,光潔的羽毛有些淩亂了,翅膀僵硬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卻正看著天空呆呆的出神了,似乎又在想什麼整死他們的計劃一樣,氣的張小哈隻咬牙的想爬起來,捏碎它的鳥腦袋就好。
呀,居然現在一點多餘的力氣都沒有,肯定是剛剛消耗過度了,要是那隻死笨鳥先他們一步緩和了過來的話怎麼辦?那就糟糕了。該不會又是在想把他們兩個在重新扔回狂風暴沙中去鍛煉鍛煉吧?看著自己手臂上那些細小的小刮痕,想想都覺得後怕。
就在張小涵一邊和漸漸模糊的意思做著極力的抗爭,一邊搖頭晃腦的凝視著某片天空的時候,範玉豪突然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事情似的,停止了向張小涵這邊爬過來的衝動,警惕睜大了眼睛,四處掃射了一番後,驚喜的朝自己笑了笑,然後繼續他的烏龜動作。
張小涵這才鬆了一口氣,也奮力的將烏龜精神進行到底,朝範玉豪的方向,迅速的爬了過去。。。。。。
笨蛋死鳥人在一陣微風吹過以後,像沒有樹根的樹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啪的一下到了,霎時間碎成了粉末。徹底的灰飛湮滅了。
危機終於解除。
噢,不對,是他們兩個的危機暫時解除,大夥兒的危機還沒呢。
在張小涵時而清醒,時而模糊的意識下,範玉豪似乎是經過的一段非常艱苦的鬥爭才能夠將已經傷痕累累的自己抱到這個山洞裏麵來,暫時休息一下。
鬆了口氣,張小涵仿佛聽到了極遠的地方緩緩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在耳邊幽幽的回蕩著,連綿不絕。
過了不久,那憋悶在胸腔裏的火熱的氣息就好像找到了新大陸一樣,暫時沒有在折騰張小涵了,舒服的吐了一口氣,躺在溫暖的草墊上無力的伸展了有些酸痛的軀殼,像一個大字型一樣,全身展開,趴著。盡可能讓身上每一個緊繃著的細胞都得到放鬆。
被那些細小的沙石刮傷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股清涼的感覺,哪一種令人舒爽的感覺沿著張小涵的血脈緩緩的擴散到了全身。慢慢地,張小涵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恢複了一些體力,腦袋沒有沒了剛剛那種很重很昏沉的感覺,正在慢慢的恢複清醒了。
“小涵,小涵。。。。。”
一聲聲急促的呼喚,仿佛是從迷夢中那極其深極其黑的深處傳過來一般,帶著無盡的幽幽回聲,軟綿綿而又剛勁有力的從張小涵的耳邊輕輕的響起,似乎還伴有著一種輕輕的呼吸聲。。。。。。
“快點醒過來啊,小涵。。。。。。我們就快要完蛋了。。。。。。”
此刻的張小涵才不想管自己是不是快完蛋了呢,她隻想安靜的休息一下,實在是不想動了,但是上帝似乎不打算給她這種特權,在範玉豪拚了命的搖晃中,張小涵隻得動了動眼皮,用力的扯動著嘴角,無力的緩緩的說道:“他們。。。不。。。在了?當。。。當然。。。我們快。。。快要。。。完蛋了。。。”
“在,都還在,剛剛背你進來的時候,看到他們昏迷在不遠處,所以也一起扛了進來了,我們被人算計了,這個山洞就好像是個無底洞了,進的來出不去。現在洞口已經被巨石擋住了,而我們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內傷。如果我們不想辦法走出去的話,想不死都難了。一沒水,二沒食物,三沒藥草,四氧氣都還不足,五大夥兒體力透支加重傷在身。實在不適合移動或者劇烈活動。”
一陣毫無預兆的劇烈的顛簸,使得張小涵的身體也被震得從草墊上彈了起來,後腦袋狠狠的撞在了硬邦邦的岩石壁上,疼得張小涵呲牙咧嘴,兩眼冒星星,這一下子便徹底清醒了過來。
“被困了?”張小涵捂著疼痛的後腦勺,睜開雙眼瞪著身邊的範玉豪,驚叫道:“難道這裏是個封閉的空間?唯一的出口被堵住了?”
“你該不會才知道吧?”範玉豪臉色慘白的看著張小涵。
“啊。。。哦。。。”
“怎麼辦。。。我還以為你能想些鬼點子呢!”範玉豪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愁眉不展的說道:“看來我們隻有等死了,或許等一會兒大家力量稍微有些恢複的時候,可以齊心協力將這塊石頭震碎。”
“恐怕這裏的空氣無法支持到我們體力恢複吧?要是對方再外麵在來個什麼火烤煙熏的?該怎麼辦啊?”
張小涵一想起上次那個在涵洞裏麵差點被蒸熟了的經曆,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火烤,煙熏嘛!倒是不怕,這岩石絕對隔熱隔空氣。反正就憑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恐怕火還沒燒旺,就已經缺氧而死了。”範玉豪沒好氣地瞪了張小涵一眼,“難道我們這幫人中就沒有那個是懂得爆破的?”
張小涵搖了搖頭,聳了聳肩說道:“這裏麵,我們如果沒有受這麼重的傷的話,憑大家的一起發動內力,興許還能夠擊碎岩石,要不先把他們幾個弄醒,然後一起試試?”
“不行,萬一傷上加傷就慘了。”
“。。。 。。。”範玉豪擔憂了看著他們幾個酣睡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叫醒他們來跟自己一起麵臨這種生死的局麵。畢竟他可不敢保證,他們三個醒來以後,知道現在的情況能不驚慌,沉著冷靜對麵對的概率有多少?要是來一個膽兒小的,煩都要被煩死了。思緒停頓了幾秒不禁急切的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不是都應該受過陳默的專業的訓練的嗎?”
“要是有好的辦法,我還在這裏愁什麼愁啊?”張小涵氣呼呼的罵道。
然後伸手想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坐著,舒服一點,沒想到剛一碰到地麵,就感覺一陣劇烈的疼痛穿透腦袋,這才想起自己的手臂,在剛才的戰鬥中好像已經脫臼了。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怎麼啦?還疼嗎?脫臼了?”範玉豪看到張小涵倒吸了一口冷氣的樣子,急切的問道。
範玉豪小心翼翼的握住張小涵那隻脫臼了的手臂,將它們放平,然後猛的一下扭過去,隻聽見哢的一聲,然後一陣劇痛再一次席卷了過來,張小涵的小臉蛋兒直痛得眼淚咕嚕咕嚕的在眼睛裏麵打轉轉了,一抬頭就看見範玉豪在那裏幸災樂禍的捂著嘴巴偷笑,不禁氣不打一處出地罵道:“有是好笑的,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笑得出來?”
剛說道這裏的時候,張小涵也看到了範玉豪捂著嘴巴的手臂上也有大片的刮傷,血淋淋的一大片,不由得撇了撇嘴,將後麵要奮力而出的話咽到了肚子裏麵。
“我還以為你是個從來不知道痛的野丫頭一個呢!沒想到你也有哭得這麼可愛的一麵呐。哈哈哈,如果實在是沒辦法的話,我們隻能另找出路了,說不定在另一個方向還有其他出口呢?又或者那一麵的岩石沒有這邊這麼厚,比較好打破也說不定?!”
張小涵無奈的點了點頭,突然想到黃埔振華的科究水平不是很厲害嗎?說不定他又能製造出什麼好的東西來幫助他們渡過難關呢?想到這裏,連忙抬頭說道:“你快點先把黃埔振華弄醒,說不定他有辦法呢?”
憨厚老實有些小孩子氣的黃埔振華,睡意正濃的躺在一邊角落裏。嘴角的呼嚕聲時不時的呼了出來。
範玉豪沒有說什麼,直接走到黃埔振華的屁股後麵,啪的一下,就是一腳,狠狠的踢了過去。然後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哎呦聲,黃埔振華暴跳了起來說道:“誰,誰,誰,哪個王八蛋敢踢我?活得不耐煩了吧?”
一個半躺在地上的張小涵,一個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範玉豪,兩個人幾乎算得上是半個血人了,衣襟處不知道為什麼早就已經染紅一大片了。兩個人正瞪大了雙眼看著他,黃埔振華的眼中有些迷茫,然後顧不得屁股上被狠狠踢了一腳的痛了,趕緊爬到張小涵的麵前迫切的問道:“怎麼啦?你們是遭搶劫了?還是遭非禮了?還是遭暗算了呢?怎麼身上都破成這個樣子了啊?”
“少廢話,你先看看,我們有沒有辦法從這裏逃出去?”張小涵非常的不客氣的直接的問道。為了節省時間和體力,範玉豪在一旁默不作聲。
“啊,我們被困了?”黃埔振華驚訝的叫道,“還是個封閉的岩洞?”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啊?沒有就快點告訴我,不然浪費了時間,我們出去的概率要更小了。”張小涵不耐煩的說道。
“啊。。。呃。。。這個。。。恐怕有點困難,可能比較費力一點。”黃埔振華小心翼翼的地看著遍體鱗傷的張小涵,下意識的向後麵挪了幾步,移開了一點距離。
“那你有沒有辦法炸開這塊岩石?”張小涵眼睛冒星星的充滿希望的問道。
“呃,連炸藥都沒有,你們又傷成這樣?估計很難炸開,呃。。。不過我們可以嚐試一下用其他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