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狹長的刀傷,從它的後腦勺一直延伸到它尾巴的七寸位置,要不是偏了半寸,這一刀肯定能夠要了膽膽的命。是誰這麼狠心的朝一條沒有任何殺傷力的蛇下這麼重的毒手啊?雖然那條刀傷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了,翻出來肉,跟星星點點的骨點,是那麼的清晰,怪不得聽不到他們靠近了它,這種情況下要是還有聽覺的話,那才怪呢。
範玉豪閉目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心裏頗為你膽膽擔憂,並且為它的悲慘命運感到深深的惋惜。
隻見它警惕性的環視了一下四周以後,開始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盤旋著,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撲通一下,斜臥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可見傷的不輕呀。範玉豪心中一驚,以為它就這麼死了,正想上前去看一看,卻見它又掙紮了兩下,借著樹幹的力量漸漸爬了起來,晃動了兩下腦袋來保持清醒,然後低頭添了添身上有些泛金光的鱗片。
範玉豪這才鬆了一口氣,扭頭對著青山居人會心一笑。
可還沒等他扭回頭來,就聽到嗖的一聲,一根利劍從他們的後方穿越了過來,深深的插在了膽膽後麵那條刀傷上,入骨三分,整個是準備將它往死裏打啊,呀?不對?隻見這一劍射中以後,膽膽非但沒有飛奔著逃離這個危險地帶,反而撲騰了兩下,就啪的一下一邊倒了。
範玉豪早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就在他的手快碰到膽膽的那一刻,青山居人大喝一聲,然後又聽到‘嗖’的一聲,範玉豪的手在空中猛然停頓了一下,隻見一道白光瞬間從受底劃過,啪的一下打在了對麵那棵樹幹上。扭頭一看,一直鋒利的箭入木三分,直挺挺的插在樹幹的中間,要是自己的手再伸長個半寸的話,估計早已跟那箭一樣,釘到樹上去了。
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範玉豪嚇得呆在了原地。
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冷笑,卻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哼哼,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給我們帶路的份上,剛才老子早一箭將你射穿了。”
接著便傳來一陣陣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兩個人影開始慢慢的從黑暗的林子裏走了出來。範玉豪渾身一震,卻看見左邊那一個長發飄逸,穿著一聲淡藍色的古裝,黑色的披風在微風中顯得有些微微發鼓,在定眼一看,不由得有些傻眼了,這不是已經死去的羅麗敏嗎?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她身後的一個男生,大約四十來歲,身著青衣長袍,斜跨著弓箭,似乎渾身散發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羅麗敏見隻有範玉豪一個人,好奇的說道:“咿?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呢?還有個老家夥呢?”
範玉豪不僅渾身一震,道:“你,你是羅麗敏?你不是死了嗎?”
“嘖嘖嘖,死到臨頭了話還這麼多,哼哼。我才不是那沒用的家夥呢。”說完朝膽膽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又將目光死死的鎖定範玉豪。
中年男子冷笑道:“哼,管他們在那裏,隻要那條蛇別跑了就成了,趕緊動手吧?”
“嘿嘿,想不到這次能夠這麼輕易的得手,當初我們抓它的時候可沒少把腿跑斷。”
範玉豪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不是羅麗敏的話,又是誰?為什麼擁有和她一樣的容貌?”
“哼哼,你這家夥還真是話多,好,看在你給我們帶路的份上,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呃,不過我跟那沒用的隻知道自殺的家夥還真有些關係,我是她的妹妹羅麗佳。”羅麗佳嬌笑道。
範玉豪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羅麗佳咆哮道:“你們那幾個家夥也算抓?幾十個人抓一條蛇都抓不到,還讓它給跑了,這件事要是給傳出去了,我看你們以後的麵子往那裏擱。”
隻見那中年男子歎氣的說道:“唉,誰叫宮主下令隻能抓活的呢?而且那個時候,那條青尾蛇還沒受傷呢?隻要有人靠近它百米範圍內,它就會立刻察覺,然後逃之夭夭了,我們就算是跑斷腿了也追不上啊。”
範玉豪剛想趁著他們聊天的時候悄悄逃入林子深處,卻見那中年男子說話之時也不忘將自己的弓箭瞄準自己:“小子,老實點,不然老子一箭崩了你。”
範玉豪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故做驚慌的說道:“好好好,我不動,可千萬別殺我呀,我什麼都不知道!”
突然感覺眼前一花,然後頭暈耳鳴的,隻聽見羅麗佳在自己的身邊冷笑道:“嘿!小子,別給老娘耍花樣,那邊躲著的那位,識相點就趕緊給我滾出來,不然這小子就命不久矣了。”然後感覺脖子一緊,就好像被什麼掐住了一樣,開始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過了片刻依舊沒有看到任何人出來,隻見範玉豪吃力的說道:“嘿,死了那條心吧,人早跑遠了,難道還等著您老去抓,然後全軍覆沒呀?老子才沒你們那麼笨呢?”
“你。。。等會兒就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哼。不知好歹的東西。”
中年男子指了我一下,問羅麗佳道:“那小子怎麼辦?殺了嗎?”
羅麗佳點頭道:“嗯,這次行動是絕對機密,我們不能夠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還沒等羅麗佳話說完,範玉豪趁機左手一掌狠劈在對方的脖子上,然後翻身右手扣住對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擋在自己的前麵。
頓時隻聽見那名中年男子罵罵咧咧道:“媽的,你小子找死啊?”
範玉豪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伸了伸手,卡住羅麗佳的脖子,衝著中年男子冷笑道:“識像的就給我快點閃開,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手指上的力度又多了幾分,頓時一陣哽咽的聲音從羅麗佳的喉嚨裏傳了出來。
話音才剛落,頓時就感覺胸口突然有千金重量一樣,直接壓得自己差一點兒喘不過氣來,連忙一掌擊飛了羅麗佳,同時借助於反衝的力量,將自己與他們彈開了一段距離,腳尖碰到輕盈的樹枝,然後,借助了得的輕功一躍,重新鑽回了黑暗的林子深處隱藏好。
隻聽見身後又是嗖嗖兩聲清脆的聲響,有一隻箭甚至是貼著自己的耳朵穿過去了,範玉豪屏住呼吸,暗暗運動著體內的真氣,隨著一股清涼的氣息遊走於身體中的每一個穴位以後,那股被千金壓迫的感覺已經緩解了許多,片刻以後,身體上感覺已經並無異樣了。不禁伸手摸了摸胸口,卻感覺到一股潮濕的氣息,原來前胸的衣襟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沾滿了一種類似於蜘蛛網的東西,一層一層的貼在上麵。
正當範玉豪緩了一口氣後,卻聽見那名中年男子關切的問羅麗佳:“怎麼樣?還好吧?沒事吧?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非剝了那小子皮不可。”
隻聽見“哇。。。”的一聲,估計是羅麗佳吐了一口鮮血吧?畢竟那一掌雖然力道隻用了七八分,但殺傷力可不能小瞧的呦。然後就聽見一陣粗狂的喘氣聲,低吟的說道:“好狠的一掌啊,要不是我跑得快,這條小命,多半就交代在那小子手裏了。”
停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一陣渾厚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哼,任憑那小子能耐在大,他也不可能活著走出這片森林的。小子,如果你想這小妮子活命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啊。。。啊。。。啊。。。”
小涵?怎麼?難道小涵已經落到他們手中了嗎?範玉豪焦急萬分,正準備馬上衝出去的時候,感覺後背一緊,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肩膀一樣,猛然回頭一看,卻見青山居人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清澈的眼神,平靜如水。
隻見他緩緩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自己不要多說話,“冷靜點,小心是陷阱。”
範玉豪回想起剛剛那幾聲尖叫,心裏頓時明白了過來,哦,原來他們隻不過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引我出去罷了。小涵那麼古靈精怪的丫頭,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那麼輕易的被抓住或者求饒呢?想到這裏範玉豪剛剛還撲騰撲騰跳的心,現在踏實多了。
現在又有了青山居人這個靠山在,兩眼放射著明亮的光芒,膽子也壯大了好幾分,定了定神,準備起身去教訓他們的時候,突然聽見頭頂上,又是嗖嗖兩聲,啪啪,兩下,厚實的打在的樹幹上麵,渾身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趕緊壓低了身子,不禁心裏又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呀。
隻見剛剛那名中年男子的聲音又說道:“咦,剛剛明明看到這裏有動靜的啊,怎麼沒打中?羅麗佳,你去那邊看看,這小子跑的還真夠快的。”
羅麗佳應了一聲以後,便開始朝另一個方向搜索了過去,範玉豪和青山居人接著隱身術的水霧,潛伏在他們不遠處的大樹後麵,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屏住呼吸,等待著時機。準備等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的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就在這個緊要罐頭的時候,範玉豪甚至還沒來得及深呼吸一下,猛然一回頭,就看到一個一個飛速奔馳的箭尖,如雨點般的從上麵砸了下來,這個時候已經是來不及多想了,範玉豪隨手急速的拔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劍,隻聽見唰唰兩聲,然後幾點火花在黑夜裏顯得特別的耀眼,最後哐當一聲脆響,那些如雨點般的箭尖已經散落了一地,有些甚至已經結結實實的插到了樹幹上,入地三分,驚得那名中年男子連連感歎道:“好強的腕力啊!”
見自己這邊已經稍微占了一點兒優勢,範玉豪絲毫不給對方喘氣的機會,兩腳輕輕一蹬,很輕鬆的便朝中年男子撲了過去,誰知道,才剛剛飛到半空中,就一道白光從後背襲擊了過來,還好自己反應的快及時則身翻了下來,否則將不堪設想了。
心裏連勝暗叫好險呀,差半寸就沒命了。調整了自己體內亂竄的蒸汽,在一次隱藏進了黑暗的林子中去了。
隻聽見中年男子憤憤的叫道:“媽的,又讓那小子給跑了。”
“阿昌,別管他了,我們還是先把這條變異的蛇種弄走吧,別把這個正事給忘了,否則主公肯定饒不了我們的。主公發威可是很可怕的。”羅麗佳扯著嗓子喊道。
範玉豪一聽,心中一震,不禁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完了,完了,完了,要是讓這群人弄走膽膽的話,膽膽肯定要死無全屍了。嗯,得想辦法,一個都不能饒恕他們。”
“呼,還有呼吸,快,早點弄回去治療,要是半路死了的話,主公非拆了我們不可。”
中年男子抱怨道:“媽的,這條破蛇身上這麼滑溜溜的,這麼抬回去啊?”
羅麗佳說道:“你們一個背,一個扶著唄?不就行了嗎?白癡。”
範玉豪剛想趁機去偷襲,卻聽見青山居人傳來的聲音:“別動,他們根本就沒走,就是想引你出來!”
範玉豪趕忙停了下來,又重新伏在了樹叢後麵,隻聽見他們磨磨蹭蹭的忙活了好半天都還沒有一點點想要走的意思,不禁心頭暗笑道:“我到要看看你們到底要磨蹭到什麼時候才走?”
卻聽到青山居人說道:“小心!那個高個子的中年男子已經過來找你了!”
範玉豪屏住呼吸,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正漸漸的朝自己這個方向靠了過來,等他離自己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範玉豪猛然從藏身的地方一躍而起,揮劍就是一道暗月驚魂直朝對方的胸口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