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看到四周一片漆黑,聽著屋外的狂風亂掃,乒乒乓乓的被狂風吹倒的聲響,就會忍不住嚇得想要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就好,要麼就想要豪豪大哭一場就好,一邊哭還一邊扯著被角臉上的眼淚鼻涕一起擦在了上麵,囉囉嗦嗦就好像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欺淩一樣,瑟瑟的縮在了牆角,直到師父被我可憐的吵醒以後,來給點上一盞燈以後,我才能夠慢慢的從驚慌中平靜下來。
而青山居人每次看到這個時候瑟瑟發抖的小涵隻能苦笑著搖搖頭,輕輕的拍著張小涵的腦袋說道:“涵涵,其實黑暗沒有什麼好好怕的,除了想看的什麼都看不見意外,其他的都跟白天一模一樣。”
盡管如此,張小涵依然害怕黑暗,也許是現世的鬼片看多了?也許是古代江湖的場景,更能讓人能夠想起那些牛鬼蛇神的傳說?總之就是那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張小涵從心窩子裏麵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陌生的,恐慌。仿佛一切都正在悄悄的離自己遠去,就連師父身上那一股令人安心的溫暖,也變得遙不可及了。
無奈之下,師父為了讓張小涵戰勝這所謂的黑暗恐懼症,便對張小涵進行了黑暗訓練。也就是半夜三更的,將她一個人帶到那個廣闊的草原上麵,臨走之前還對她狠狠的說道:“要是你過一會兒又給我哭得昏天暗地的話,我就把你仍在那裏不管你了,隨你去哭得唏哩嘩啦的。哼。。。。。。”
可惜那次訓練注定以失敗告終了,當師父突然甩開張小涵緊緊拽住自己的小手以後,還沒走出離自己三步遠,就聽見張小涵唏哩嘩啦的哭叫聲,瞬間,張小涵就感覺有某些無數的黑暗的,令人可怕的恐懼感像蟲子一樣在她的心窩窩裏爬呀爬的,然後這種掙紮的感覺迅速蔓延到了身體上的每個細小的毛孔。
然後張小涵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拚命的找草原上麵奔跑,哭喊,尋找這師父的背影,黑暗就好像蒙蔽了她的雙眼一樣,讓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找不著,歇斯底裏的叫喊,別提有多可憐了,讓人看了就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師父那惡狠狠的威脅早就已經失去了任何效果。
到了後來,張小涵絕望的停了下來,兩隻小手不停的拔著草,然後挖著泥土,直到指尖都已經血肉模糊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找不到師父,就挖個洞鑽進去。
緊接著哭聲如洪水決堤般從嗓子裏麵狂湧了出來,嚇得夜晚出來覓食的小動物們又重新躲回了洞裏麵,風兒如受驚的野獸四處亂竄,整個偌大的空曠得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就隻剩下她一個人肆無忌憚的嚎哭。。。。。。
直到後來,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青山居人,隻能夠歎了口氣,然後無奈的將她抱了起來,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遍喃喃自語道:“唉,這真當是一個餿主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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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一幕,青山居人悵然的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己手裏抬著的這個膽膽,不由的心中一陣黯然,不知道這條蛇將來的命運會怎樣呢?
不由得想起了張小涵曾經說過的一些話,他記得他當時很不以為然,一個在深山老林裏長大的孩子,怎麼會知道這麼一番大道理?不是天生資質聰穎就是曾經在她身上發生過他還不知道的事情,“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永遠都是弱肉強食,沒有真正的公平可言,尤其是我們人類出現以後,更加深了弱肉強食這條定義的本意,並且還把他們發揮到了極致,他們自認為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可以肆無忌憚的根據自己的需要,來燒殺,剝奪其他生物的生存權利,可以僅僅是為了一種美味,一種精美的飾品,甚至是一種無辜的圈養,就可以輕易的去消滅一個物種,去磨滅一個物種的野性。把自己的利益永遠放在了第一位。可以為了捍衛自己的權利來製造恐怖的物種,一件恐怖的武器來消滅自己的同類。他們靠毀滅別人的家園來建造自己的城市,靠奴役別人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們享受了一切該享受的和不該享受的權利,卻機會沒有為這個世界付出過什麼。。。。。。他們的這種所作所為,這種滔天罪行,就算是神,恐怕也無法原諒吧?”
就算是神也無法原諒,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他們的思緒,範玉豪緊握著劍柄,忍不住苦笑了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在劍身上輕輕的彈了一下,一聲清悅的金屬聲響了起來。沿著平坦起伏的草原朝四周擴散了過去。
耳邊立刻想起了青山居人的聲音:“發現了他們嗎?”
範玉豪用耳朵細細的聆聽著雖小的腳步聲道:“不止兩個人,應該不是他們吧?”
“還有多遠呢?”
“照我們現在的速度的話,估計用不了幾分鍾就能夠追上我們了。”
“那我們先隱身吧,等他們走了以後,我們在開始走。”
範玉豪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不行,他們已經發現我們的蹤跡了。時間上已經是來不及了,要是他們發現我們突然始終的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倒是我們兩個人都跑不了了,師父,你先帶著膽膽躲起來,我負責去引開他們,我們分頭行事。”
範玉豪當機立斷,青山居人呆了一下說道:“你一個人把他們引開?行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啊?”範玉豪焦急的說道,清脆的腳步聲開始越來越近了。
“不行,等會兒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小涵非滅了我不可,更何況我這個做晚輩的還要小輩來給自己打掩護的話,豈不是太窩囊了嗎?”青山居人緊皺著眉頭,擔憂的數的說道。
“好了,時間快來不及了,快快快,剛剛你也看到了啊,我又不是第一次一個人跟他們打架了,大不了,打不贏就跑唄。更何況還有您老人家在旁邊看著呢。
“可是。。。。。。”青山居人還是有些不放心。
“別可是的,快走啊,不然我們兩人一蛇可都走不了了!”
範玉豪狠狠的說道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啊,千萬不要像剛才那樣逞強了。”
細細的腳步聲已經漸漸逼近了,範玉豪已經不能夠在在回答他了,就地找了個山丘潛伏在了裏麵,然後緊盯著來人的方向。
不一會兒,樹林子邊上就出現了四個淡淡的身影,從那魁梧的身形上來看,應該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吧?尤其是中間那一個,霸氣十足,隔著這麼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那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不知道為何,範玉豪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要沸騰開來一樣,似乎預示著將來會有某種契機發生一樣。
那四個人看起來似乎是在隨意的漫步,但是速度卻是出奇的快,隻見他們邊走邊談論著什麼時不時的還開玩笑似的,互相雷打著對方的肩膀,剛看到他們的時候,由於距離太遠,還聽不到他們在談論什麼,等到他們離自己隻有百十來米的時候,已經漸漸可以聽清楚他們在談論什麼了。
隻見行走在最右邊的人說道:“哼,我就說逍遙風沒有安好心吧,還不知道是從那個山坳坳裏抓了一條破蛇做什麼試驗,得出來一個什麼新物種來討好師父,結果呢?眼看馬上就快要被送到了,居然說讓它給跑掉了,還要我們幾個黑燈瞎火的來這裏幫忙找,四弟啊,你怎麼不好好說說呢?你要是能跟師父講通了的話,現在我們四個還不是在加高床暖枕?”
“呃,我怎麼沒說呢?我說了也要師父聽得進去啊,師父非要我們出來鍛煉鍛煉,我也沒辦法啊?他鐵了心的要我們出來找那條變異蛇種,說什麼是新物種,他這輩子還沒見過的,非得要抓回家去好好研究不可,我能怎麼辦呢?”中間那名男子有些委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