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智遲疑著看著景陽和衛劍,他知道老者此時隻能發揮七星的實力,可是所謂七星,也隻是個範圍而已,老者實力基本保留,隻是他故意露破綻承受了自己的那一拳,導致受了重傷,難以發揮全部而已。
他不敢這樣貿然地將景陽推到如此危險的境地。
楊智在思索究竟該如何去做。
看著楊智臉色的凝重,景陽並不言語,而是調整著呼吸,元氣在體內瘋狂轉動著,片刻後,便一步一步朝著老者走去。
楊智瞥了景陽一眼,景陽已經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雖然他心裏還是十分不願意讓這位年少的殿下這樣來冒險,但是看著景陽堅毅的神情,還是選擇妥協。目光轉到衛劍身上,衛劍依然一臉的清風雲淡,好似置身事外,楊智看著他臉色的從容,想到這位凡事都從容不迫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任景陽死去,必然可以在對戰中保證景陽的安全,想到這裏心中總算是放心了些。
楊智一踏地麵,身形向後退著,與老者和衛劍站成一條直線,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與衛劍將兩人圍在中央,確保可以更加全麵地保障景陽的安全。
老者強行咽了一口湧上喉間的血,跪在地上,看著景陽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嘴角勾起一抹笑,並非是陰險的笑,而是欣慰的笑。他本就不是陰險之人。
“大寅有此太子,乃大寅之榮。”老者用他有幾分沙啞的嗓音說道。
老者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對大寅王朝的態度,談不上仇恨,自己畢竟是大寅人,推翻大寅王朝是因為民生所向且職責所在,但是心中對它還是有感情的,對大寅皇室僅剩的這位少年也充滿欽佩和憐惜。
但是大寅和大武是對立著的。
他站在大武那一陣營,那麼他們始終是對手,是敵人。對敵人,他不會仁慈。
老者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蒼老的麵龐滿是凝重,他知道,他此行必然是死亡,但是死前,他仍要盡自己的一份力,他要試圖殺死這位讓自己極快生出尊重的大寅太子。
景陽一步一步向前,最後站立老者麵前,靜靜地看著老者,
“若是我死了,請殿下照看一下琉一郡主,明天陛下派來的隊伍就會抵達各個鳳陽鎮,所有的城與鎮都會已調查戶籍的理由封鎖,所以琉一郡主會在鎮裏呆一段時間。”老者看著與自己齊高的少年,恭敬道。
“本來我們一直隱藏郡主身份為富家小姐,但是今日莫晨那丫頭太過放肆,認為沒有危險了便將身份暴露了出來,後麵的日子,郡主或許會有些危險。”
景陽看著老者的雙眼,這雙眼因為歲月的緣故很渾濁,但是其光芒卻很清澈,對這位老者也產生了敬佩。麵色如常地點了點頭,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道:“你在她身旁多久?”
“四年有餘。”
林間涼爽的風吹過景陽的頭發,長發隨風揚舞。
“你死了,她會傷心。”景陽淡淡道。
老者微微一笑,道:“郡主的心同她的身子一樣脆弱。”
停頓了瞬息,老者問道:“殿下會不會覺得事情好像很複雜,因此不好向我出手?”
“不會。”景陽搖搖頭,幹脆地回答道,“事情之所以複雜,是因為人把它看複雜。更何況,現今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因為她舅舅和母親,本就不簡單。”
老者身形飄然一退,與景陽拉開距離,持劍道:”殿下好風範,若是為君,定然國強。”話聲一落,元氣陡然一放,一股猛烈的勁風以他為中心猛然擴散開來,地上的零零落葉夾雜著碎土統統飛舞開來。
他已準備出手,用他這受傷的身體,展現他的真正的武道技藝。
景陽抬起赤裸出來的左臂,左臂之上紋著一柄小小的長劍,隨著老者擴散的勁風從他身旁呼嘯而過,那柄小劍金光陡然放出璀璨金光,在耀眼的光芒的下,從景陽左臂上的紋圖中緩緩飛出,景陽右手一探,將其牢牢握於手中。
老者麵色一凜,對於景陽的手段頗感驚訝,旋即又覺得釋然,為了變強,推翻武朝,大寅一黨的人定然會傾其所有以相授,景陽掌握許多秘術和武學也是應該,隨即又對他的天賦感到震驚,剛才自己一劍向他刺去時,自己因為沉浸在他身份裏而沒去思考,現在回想起來這位少年殿下竟然有著六星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