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布局成一個“回”字形。中間排放著一本巨大的石書,上麵醒目地刻著“血祭書”三個金字。四周書架放著世界各國的曆史書,每本都詳細記載各國的興衰更替。白須老翁叫蔡點水去選一本感興趣的看看。蔡點水仔細地轉了一圈,發現除了現今有記載的國家曆史,還有沒有記載的王國。蔡點水順手拿起左邊一本布包的硬殼書,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書殼隻見書的封麵上赫然兩個金子——祂國,十分醒目。蔡點水注視了一會兒,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熟悉的吸力吸住,不能自我地翻開書往下看。
“穿花……見,點水……飛。”隱隱約約地,蔡點水仿佛看見自己的名字在書中出現。她定定神,尋思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祂國到底什麼國家,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而她的名字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國家的曆史書裏?她和這個國家難道有什麼關係?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帶著一串的疑問,蔡點水急著打開書欲往下看。此時,卻被一旁老翁一把搶去書合上。
才發現,白須老翁臉部扭曲,表情十分恐懼,額頭青筋爆出,剛才在外麵撞破的傷口又裂開,開始淌血。蔡點水不解,連忙扶助老翁,隻聽他嘴裏顫抖著呢喃:“命啊,這,就是命!”然後,“哈哈哈……”發出怪誕的笑聲。他拉著一連驚愕的蔡點水便欲向樓下走去,才發現下樓的電梯不見了,“樓下”不見了,前麵是一堵灰白色的,密不透風的牆。整個屋子變成一個密室,與外界隔絕,仿佛剛才就沒有出現過一樓的情景和外麵的世界。蔡點水頓時感覺無比的恐慌,腦子“轟轟——”的做不出思考,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旁邊的白須老翁,急忙看向他……
這時,白須老翁已經停止怪笑,麵對著蔡點水,十分清醒地說:“孩子,不要怕,爺爺一定不會再讓你受那苦了。”他帶著蔡點水來到屋中央的那本巨型書前。蔡點水此時才仔細看著本不同尋常的雕塑書,它呈紫色,四周鑲著金邊,書的封麵上除了“血祭書”三個金字之外,還刻著獸頭銀線底紋,初看那獸頭有點像獅子頭,仔細看又像是龍頭,再注視著就呈現非龍非獅的怪頭,它總是張著血盆大口,眼珠瞪大,直視蔡點水,眼神威嚴而陰戾。
白須老翁手沾額頭上的鮮血,將鮮血滴在巨書上。頓時,書仿佛活了般開始說話:“老頭,你又來了,這回又要求什麼?要知道你那具幹枯的身體經不起這樣折騰了。”白須老翁沒作答,隻是雙手合攏,緩緩閉上雙眼,嘴唇不停地挪動,碎碎念著……
蔡點水看情景,不知所以,也沒來得及多想,急忙替老翁止血。誰知當她的手快靠近老翁額頭上的血時,被重重的一股力反彈回來,撲倒在一旁的巨書上。霎時,好像被什麼撞擊了大腦,重重的,她隻感覺天旋地轉,腦子裏不停出現一些奇怪的場景,那個也叫點水的女子,恬靜地對著她笑,那笑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熟悉……那個男子拔出長劍,眼神憂傷地看著她,然後閉上眼睛向她刺去……她在那裏嘶叫……蔡點水隻感覺身體仿佛被兩股力在那裏撕扯,昏昏沉沉地安靜閉上眼睛,隻想好好地睡一覺。隱約又聽到巨書驚喜而輕蔑地叫:“點水,我的點水——你終於還是回來了——”便失去意識,沉沉的進入夢鄉。
夢中蔡點水感覺自己被一股牽力帶著走,走過很多黑色路,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裏四周都是狗吠聲,前麵是一座破屋,很久沒有人住的木頭屋。屋的後麵是一片竹林,平時它們翠綠翠綠,挺然地接受四方涼風的問候,然而夜讓它們在人的眼中變了顏色,都是黑的。隻聽風兒依舊在問候。竹林的後麵是一個墓,一個熟悉的墓。
本想走上去,看個清楚。蔡點水剛舉步,就發現自己的雙腳慢慢地離開地麵,越升越高,自己像是一個紙人兒,隨著風朝著不知名的方向飄去。
等到許多年後,當蔡點水站在權利的高端,當她完全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時,又夢到了這個像鏡花似水月的場景還有那個破敗的墓。才發現這時的行人中隻有她和老人是真實的,其他的一切不過是廬山虛幻,根本是不存在的東西。而一路走來的她,就是那廬山中人,總是不識其中真意,而過於地在意一些虛的、不存在的幻影。以至於這一世還是曲折淩亂,即使甜美中夾雜更多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