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委屈的咬住了嘴唇,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展展去把木箱子裏的包裹拿過來,順便去取筆墨過來;周周去外邊值守的侍衛喊進來,就說我有事要吩咐。”葵無穿好了衣服,下了地。
她臉色實在是不太好,兩個丫鬟不敢說什麼,連忙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等到外邊的侍衛走進來時,葵無已將一個字條卷成了花生米大小,小心用蠟封上。
見人來了,把蠟丸遞過去,“飛鴿傳書,立即給王爺送去。”
“是。”侍衛抱拳,攥著蠟丸去了。
葵無做好了這一切,不由的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做這些是對還是錯。
但是,想起了與雲纖夜眼底的黯然神傷,葵無默默的想著,就當是還了前幾次的維護,她應該替雲大小姐說上幾句話的。
雖然她所說的話,不一定管用,但至少試過了,不是嗎?她要的是問心無愧。
做好了這一切,她重新回到床上去,卻隻是盤膝坐下,而未再躺著。
背上的傷並沒嚴重到一定得臥床不起的程度,她之所以一直趴著,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想要趴著,忙裏偷個閑,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或許還得安撫一下受損的自尊,她三歲就和繁華一起被送出去習武練功,十三歲學成歸來,一直在王爺身邊效力,頗受器重,雖是女兒身,但主子從來是信任有加,與繁華一起挑起大梁,成為主子身邊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這是葵無第一次被懲罰。
她心裏始終是過不去的。
不過現在嘛,已然想通了。
她不能一直躺在這兒給王爺和大小姐添堵,他們兩個能走到今天這樣的程度算的上是非常不容易了,她雖然心裏委屈,可也不能雪上加霜,變成橫在他倆之間的一根刺。
葵無向來是個心思通透的女子,想通了以後,便很快的調整了自己。
她給主子的飛鴿傳書上,隻用很簡單的方式將剛剛的對話重複了一遍,不添油加醋,不缺字少字。
以宗政玄的習慣,這樣的報告,是他樂於想要見到的,反而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希望王爺快些回來吧,把話說清楚,兩個人還像從前一樣和和美美,那該有多好。
葵無闔上了眼睛,調整氣息,她也得盡快好起來才行。
這件事該過去了。
雲纖夜的身後跟著兩個麵目看來很生的丫鬟,比之前來的周周、展展還要沉默寡言些,一路上除非主動提問,則絕度不張口首先講話。而雲纖夜也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沉默的在逐漸轉深的夜色之中前行,城主府內的景物都藏在霧蒙蒙的暗色之下,看來有些壓抑。
這氣氛,有些古怪。
雲纖夜恍若沒有察覺一般,繼續朝著暫居的房子方向走了過去。
到了門前,她淡淡的命令,“我不習慣夜裏休息時旁邊有人守著,你們可以回去了。”
其中一個丫鬟福了福身子,“是。”
雲纖夜進了門之後,隨手將門關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