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的有理有據,不偏不倚,春初一和夏初二的疑惑,漸漸的褪去了。這個抽絲剝繭的過程,聽起來很是吸引人,她們已是在不知不覺間沉浸在其中,聽著雲纖夜繼續說了下去。
“我支開了初一,讓她去書房內取東西,有一個瞬間,我是有打算把藥喝下去的,所以,我聞了聞,還小小的嚐了一口,味道太難喝,我最後還是決定將藥倒掉,這個時候,藥內更加的無毒,若不是如此,我已經毒發身亡,絕沒有可能還在這兒給你們說這些。”雲纖夜抱著手臂,笑容之中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由此,我敢下定判斷,藥渣和樹下的毒是後加進去的,正是因為府內的下人們做事謹慎,自己所負責的部分從來都是認真對待,沒有給任何心懷不軌之輩以可乘之機,他們才會衝著藥渣和樹下手,做出一番假象來,讓我們自己亂。哼,居心險惡,隻可惜,他們選錯了地方,這裏是雲府,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渾水摸魚的地方。”
雲纖夜的一番話,誇張了自己人,貶低了敵人,哭泣的丫鬟,憤怒的管家,惴惴不安的下人,一並安撫。
語言藝術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如此了吧。
宗政玄不知何時張開了眼,眼底全都是笑意,就那麼認認真真的凝著她,“口渴嗎?”
“嗯。”雲纖夜立即點頭。
“初一,去給王妃端冰糖雪梨汁;初二,去給王妃找一套衣裙;初三、初四去外邊,把雲府內人心惶惶安頓一下;王管家,你暫且不要離開,本王有話說。”宗政玄一開了口,房間內的人,頓時一通人頭混亂,大家下意識的忙了起來,他的話,字字簡單,卻出奇的管用。
哭泣的不哭了。
心慌的不慌了。
不知所措的找到事情做了。
還在猶豫的心情堅定了。
整個雲府好似一下子回到沒發生下毒事情之前的狀態,大家各司其職,每個人都很清楚自己要去做什麼、該怎麼做。
短暫的猜忌,隨風飄走。
竟然有可惡的混蛋,敢利用這種方式來瓦解大家的信任感。
可惡!可恥!可恨!
怎麼能夠容許他們得逞!!
人都退出去差不多了,宗政玄才瞥了一眼正懶洋洋的貼在椅子上,動也不想動的雲纖夜,“接下來的事,你和王管家說?”
“我累了。”雲纖夜也學聰明了。
驀地發現身邊有個更好用的男人在,她為什麼還要勞心勞力的去親力親為呢,還不如省省被透支過度的體力,全交給他算了。
偷懶的心一上來,真是十頭牛都拉不住。
由於雲纖夜是身子一歪,直接把自己貼到了宗政玄的懷抱裏去的,她極少會在人前做出這般親密的舉動來,少少的一次,威力巨大。
宗政玄竟然真的將她不想再去處理的麻煩狀況給接到了手中去。
冰冷淩厲的眼神,直接對上了王管家。
王管家一怔,接著迅速的低下頭去,身體不自覺的調整了姿勢,很是恭敬。
“藥裏邊有毒。”宗政玄一開口,便是令人大吃一驚,完全推翻了雲纖夜之前所說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