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猜到了若是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就算是花家的人來求見,等待他也依然會是一記閉門羹。”貴女之所以是貴女,家教嚴謹,規矩森嚴,在四國之內,皆是如此。如非極為有必要,或者本身便是朋友相交,一般情況下,貴女們是不會在私下裏輕易的做這種見麵的。
昨晚上,前半夜送來那些示好的禮物,後半夜送來了奪命的殺手傀儡,花城主算是軟硬兼施過了,隻是全都不管用,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再一次親自出馬。
從這位花城主所做的事情裏,不難發現他性格裏強勢而極端的部分。
這種人,順風順水慣了,一切想法全以心情為己任,他不會關心別人會怎麼想,想到了就去做,若是達不成目的,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的。
要猜出這種人會做出的選擇,並不會很難。
雲纖夜帶了幾分篤定。
“你拆開信吧。”她如此吩咐,也可作為一個猜測。
得到了允許,白水也未推辭,謹慎的撕開了信封,小心翼翼以防暗算;不過,信件之內沒有什麼機關,隻有一張紙。
上邊寫了二行、四個字。
第一行寫著:是我。
第二行是落款:花衍。
果真被雲纖夜猜的準確,花城主言簡意賅,隻是要用信件的方式來表達身份而已。
“他這是什麼意思?”白水自然能看到淺顯的意思,但這些話背後所要表達的含義,就沒那麼容易理解了。
他自然而然的望向了雲纖夜,懶的自己去猜測了,直接聽解釋了。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在表達勢在必得的決心。”雲纖夜聳了聳肩。
“發生了那麼多事,您還要見嗎?”白水神情冰冷,擺明是願意如此的。
“見!”雲纖夜抱住了手臂,“你派人去,把他迎進來吧。花城主畢竟是送了二份厚禮而來,雖然我們不收,可情分是要領的。”
尤其是那個惡心的要命,差點把客棧都拆了的大塊頭,此等邪物,居然是出自侍奉月神為榮耀的祭祀之家,這真是令人感覺到玩味啊。
“是。”白水直接抬步而出。
不多時,返了回來,身後便跟著一襲白衣,黑發如墨的花衍,在陽光之下看他,仍是沒多少世俗之人所有的煙火氣,整個人站在那裏,無端端的讓人想起來了四個字:冰清玉潔。是的,實在太過純淨的相貌,不沾染人世間的一絲汙穢,擔得起世間最最美好的詞句。
光線分明時再看,依然會覺的他與大公子容貌酷似,這種相似度已太是令人震驚了。
白水當然是認得鳳離青亦的,剛剛在門口看到花衍時,他是最震驚的那一個,差點便把名字脫口而出了;雖然最後仍是忍住了,但依然能夠看的出,他這會兒的情緒仍是在翻湧著,眼中有無數疑惑的光,在對上雲纖夜後得到了一絲安撫,於是,白水便幹脆走回到雲纖夜身後,垂首站定,看似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實際上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專注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事出反常,必有內情。
這般詭異,他用上了多少小心謹慎,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