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反手摟住他脖子保持平衡。
這一下,真是幹柴烈火了。
兩人半推半就的滾倒在床上,氣氛正好,嘭嘭嘭的響起敲門聲。
共翳瞪著她,她也無奈的委屈回瞪。
“你瞪我幹嘛啊……”
敲門聲卻越來越大,震得牆壁都有點震動。
共翳氣得青筋都起來了,阿籍憋著笑從他胳膊下爬出來,整理整理衣服,走過去趴貓眼上看。
啊,是久違的房東太太。
共翳歎口氣,下床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塞回大包裏。
房門打開,房東太太滿臉笑容的進來:“啊喲,陳小姐趙先生好久沒住這裏了,有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不方便的不就是你嗎?
阿籍心裏腹誹,兩頰酒窩深陷,典型的諂笑:“麻煩你了,前一陣子他出差了,也沒跟你打個招呼。”
“啊喲,陳小姐客氣了。我房子租給你們嘛,總是要多關心關心的,萬一哪天有人什麼事,可怎麼好……”
共翳也整理好東西從裏屋出來了,耳朵裏全是她的“啊喲啊喲啊喲”。
啊喲啊喲,給貓抓了還是給狼啃了!
房東太太當然不知道,還熱情的跟他打招呼:“趙先生老辛苦的。出差黑了這麼多,啊喲,嘴巴都腫了!一定是上火,我在做的一個保健品產品,就有一種專門調理內分泌的。啊喲,效果老好的。寒性體質吃了不拉肚子,熱性體質吃了……”
共翳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轉身進衛生間刮胡子去了。
房東太太回頭繼續瞎扯,阿籍悄悄用手背抹了下自己嘴巴——要不是撲的那麼快,嘴唇哪能被自己的牙齒磕到,疼死了……
那些陶罐獸皮到了大剛眼前的時候,就是另一個味道了:“大哥,你是不是搶博物院去了啊”。
阿籍瞪眼睛瞅他:“大剛你什麼嘴巴啊,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共翳回應一個哥倆好性質的擂拳,震得他肋骨直顫。
大剛疼得齜牙——這廝絕對練過!******力氣又漲了!
東西可以不著急賣出去,秋冬的衣服卻非添置不可。共翳隻有夏天的衣服,除了那套西服,連個長袖衣服都沒。
阿籍拉著他逛了一天,幾乎把鞋底都踩爛了。
共翳體格雖然好,也經不住對著幾乎看不出什麼差別的幾十條褲子瘋狂審美。還沒走完一條街,就把大剛教的那句“你腿酸不酸”重複了三遍。
阿籍豪邁的揮手:“不累,今天還就不信了,逛不完這兩條街!”放完狠話,堅定的把一件深藍色羊毛衫往他身上比劃:“唉,你咋一穿上深色衣服,殺氣就這麼重呢……”
所謂知足常樂,行樂也要及時的!
共翳對這一點絕對的讚同,就是對她非要買回來的一大盒安全套特別反感——發明這種東西的人絕對是變態,簡直無可救藥,居然阻止生命的自然繁衍!
這種思想確實落伍了點,連那幾個牌友都幫著開導:
“大哥,你思想覺悟不夠高嘛——”
“大哥,這想養孩子得先做準備……經濟基礎、社會地位、胎教、智力開發,哪一樣都不能落後……”
“大哥,這種思想,當心老丈人提錘子來揍你!”
……
陳先生倒不一定有力氣錘他,但對這個突然又頻繁上門蹭飯,並且穿的更加人模狗樣的偽女婿看不順眼那是肯定的。
“不是吹了?怎麼就又勾搭上了?”
阿籍默默的掛上電話,全當沒聽到這麼惡毒的詛咒。
張女士幹脆連頭都沒從廚房伸出來:“女大不中留,我是看開了……”
陳先生吹胡子瞪眼。
這如膠似漆,形容的是人家夫妻;新婚燕爾,講的也起碼是辦了證的小倆口。他們倆這算怎麼回事?
女兒夜不歸宿都成慣例了。
“好好的黃花閨女,成天晚上不回家!”
張女士搖頭歎息:“她還黃花閨女,早就黃花菜了——指不定哪天你就當外公了。”
陳先生張口結舌,抬抬眼鏡,對著窗台上的蘭花憂鬱了很久。
這人,思想覺悟還真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