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微帝國分為七個城市,良渠鎮位於無涯城,隻是地圖上微不足道的一小點,無涯城地處偏遠,距離芥微都城曄城頗為遙遠,經濟發展處於低下水平,帝國所分配的資源有限。
再過一個月,便是各大學院開學的日期了,陸慷坐在自家院子裏,林善平絮絮叨叨地囑咐著,見陸慷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就差揪起他的耳朵教訓了,陸慷極有眼色,趁母親大人發火以前,雙手勾住林善平的脖子,飛快親了一口。
“娘,我都記住了,耳朵快長繭子了。”陸慷不滿地說道。
林善平無奈地和緩了臉色,別看陸慷在外一副大哥的樣子,在林善平麵前總是任性的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前世他雖性格跳脫,卻也不曾對親生母親這樣親密過,大概是曾經失去便分外懂得珍惜為何物吧。
“咱們村今年不錯,你和小虎都這麼爭氣,你是哥哥,去了大城市要好好照顧小虎,不然我讓你爹收拾你。”常虎也通過了選拔,成績比陸慷差一些,基本靈力隻有73,常談還是很高興,在村子裏擺了十幾桌流水席。
轉眼出發的時候到了,這天是難得的晴天,村子裏老老少少群聚村口,這一去要整整三年,期間都不能回鄉,林善平和小虎媽眼眶裏有盈盈的淚光,陸徽和常談兩個大老爺們比較內斂,隻是一臉嚴肅地拍拍二人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爹,娘,我釀了許多望鄉酒藏在地窖裏,想我的話記得拿來喝!”陸慷從馬車探出頭來,中氣十足地喊道,聲音飄了很遠很遠,直到馬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慷哥,我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呢。”常虎戀戀不舍地收回伸在馬車外的腦袋。稚嫩的麵龐上有對遠方的向往,亦有絲絲縷縷獨屬於離鄉遊子的惆悵。
“好好修煉,三年很快就會過去的。到時候衣錦還鄉,常叔會很欣慰的。”陸慷看著比他小幾個月的常虎,難得地有了兄長的姿態。
“慷哥,你這麼聰明,一定會有所作為的,爹每次提起你來都讚不絕口,一副恨不得和林姨換兒子的表情。”
“說吧,求我幹什麼事?”陸慷戒備地看著他,這小子這麼殷勤地拍馬屁,想必沒什麼好事。
“這話說的,這都是我的真心話。”常虎憨厚地笑著,眼睛不住地瞟向陸慷鼓鼓囊囊的包裹。
“傻虎,你太高估你的酒量了。”陸慷一臉悲憫地瞥了他一眼。常虎是出了名的“三杯倒”,偏偏和他爹一樣好這口,陸慷可沒那個閑心去照顧一個醉鬼。
“要不要這麼打擊人!”常虎悶悶不樂掀開簾子,下巴擱在手上欣賞車外的景色。
遠處深綠厚重的山岱裏,傳出一聲低沉的鳥啼,回聲悠揚,仿佛群山在回唱。陸慷自顧自品著美酒,秋自露的清香飄散在狹窄的空間裏,久久不肯散去,微醺的意味恰巧與這晚秋之景照應,隻覺歲月悠長。
“傻虎,快醒醒,到站了。”陸慷搖醒熟睡的常虎,二人掀開車簾,正是無涯城的主街道,行色匆匆的人們同他們擦肩而過,不同於小鎮的安逸祥和,二人臉上尚未來得及收起的閑適讓他們看上去分外遊手好閑。
按照地圖,二人總算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了無涯城城中心的垂文書院。垂文書院是傳承萬年的老書院了,底蘊深厚,遠遠望去頗有些曆史的滄桑厚重之感。
常虎握著入學通知,看著眼前高大恢弘,氣勢非凡的建築群,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直了。
“傻虎,有點兒出息成嗎?”陸慷嫌棄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