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全身的力氣緊握手上抓住的不明物體,汗流浹背,鎖緊眉頭,緊咬牙關,咬破了嘴唇,我聞到了血腥的味道,似乎不止止是我咬破了嘴唇那麼簡單。
全身好痛,全身好酸,全身好燙。我這是怎麼了?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可是我沒有力氣,好想把全身的痛都化作呐喊叫出聲來,可是痛到我連張口的勇氣都沒有。
全身就好像被萬蟻啃噬般鑽心的痛,下體膨脹,有什麼東西在呼之欲出,似乎我一用力就會往外出一點,可是好痛,感覺要讓那東西出來我才會好受,可是我沒有辦法去承受那東西出來時的疼痛,好累,讓我歇歇吧。
是誰?誰在輕輕拍打我的臉龐?塵嗎?讓我休息一下,我好累,等我睡一覺先。
是誰跟我說醒醒?不要吵,我隻是休息一下而已。
是誰跟我說再用力,一會就好?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一用力就會痛。誰會那麼笨,讓自己痛呢。
不要再讓我醒醒,不要再讓我用力。好累,隻想睡覺。等我休息好了再醒,等我休息好了再用力好嗎?
好煩,我已經退讓了,為什麼還拍打我的臉?為什麼還讓我醒?為什麼還讓我用力?我手上的槍呢?真想一槍崩了這讓人煩躁的嘈舌聲音。
那手好像不把我拍打醒是不甘願停下的,我隻能聽話的最盡最後一絲力氣,突然的疼痛過後是舒坦,那東西似乎從我的身材裏分解了出來。我好像聽到了哭聲?又好像聽到了笑聲?可是我沒有精力再去理會,真的好累,直接暈睡過去,進入黑暗。
這是哪兒呢?周圍白霧環繞,朦朧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我摸索著向前,在白霧中穿梭著。
有點不知所措,最近發生了太多讓我無法掌控的事,從五歲那年以後我就不再讓自己那麼無助,讓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塵的出現讓我知道了,我的生命中還可以有關懷,這個除了貞姨以外,第一個走進我生命也最終願意讓我放棄生命的人。
而頊棄夜的意外現身,打亂了我原有的生活模式;讓我知道了心可以不規律的跳動,讓我知道了臉可以熱的發燙,也讓我經曆了尷尬,以及挫敗,這個連笑都那麼做作那麼假的男人。
這到底是哪兒呢?我怎麼會在這裏?我是死了嗎?再也見不到塵了嗎?還有………頊棄夜……….,那隻做作的鴨,我還沒有鬥贏過他。
我如果死了,他……應該會傷心吧?
搖搖腦袋,停止自己的胡思亂想,繼續有點茫然的穿梭在這白霧之中;我不知道繞了多少,前麵似乎有一個一閃一閃的光點,我快步的向光點跑去,越近光線越強,直到光線強到我隻能下意識的抬起左手擋在我的眼睛前麵,頭往旁偏了偏。
慢慢的適應了光強,放下手往光源處看去,模模糊糊之間好像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慢慢的在向我靠近。近了,越來越清晰,直到在我的十步之外站定。
握緊雙手,按耐住我心中的激動,淚無聲無息的落下,沒去擦它,用這淚眼朦朧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就怕她在我一眨眼的瞬間就消失了。
她,穿著一身很輕盈飄逸的白紗,一直長到腳跟蓋住了腳;一頭長到腳踝的烏黑長發,隻用一要白絲帶綁著一半。眼睛憂傷而美麗,臉龐絕色而平靜,她很美,美的虛幻不真實,就像那吹出來的泡泡一樣,隨時都會消失。
她在哭泣,雖然她沒有眼淚;她在為我難過,雖然她隻是看著我並沒有說什麼;她是塵,可又不是塵,雖然他們長的一模一樣,雖然看到她我會想到受傷的塵而流淚。
“你是誰?”聲音有點沙啞,有點哽咽,還有掩蓋不住的輕輕顫抖。
“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傻?”她的美麗的眼睛裏有著淡淡的悲傷,也有著濃濃的喜悅,更有著深深的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