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肩走在長堤中間,隻見一亭翼然名“長堤春曉”,有一聯曰:
“飛絮一溪煙,圓船南巡他日夢;
新亭千古意,蟬焉西蜀雲居。”
長堤的北頭就是著名的桃花塢,春時紅白桃花相間映於水麵,花中枸燕霞堂,門內碧桃數十株,琢石為徑,人行花下,須發皆香,柳絮非來片片紅。
納蘭一看此景是柳絲新綠,桃花剛含苞待放,點點春光都籠罩在淡但的煙雨中,遠處的亭台樓館如海市蜃樓一般。漫步在青霧彌漫的長堤上,那份朦朧,那份淒迷,那份神秘和那份淡但的憂傷都能讓人浮想聯翩,想到長堤和春柳虛幻的愛情故事,想到這長堤對岸鱗次櫛比的亭台樓閣隱藏在一片春紅柳綠之中。
二人觀賞這長堤美景,又來到徐園之中,入了徐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半畝方塘,塘壁以黃石堆疊而成,內植睡蓮,放養著金魚百餘條,池岸種植桃柳,池東有一狹下的青石板古橋,池西北立湖石若幹,有的秀麗獨立,有的組合成型。柳四飄曳,木香次開,幾隻黃鸝聲聲歡鳴,就連零落的桃花落在水中,也構成了一幅很美的“魚落魚身口最花”的風景畫。
池北還有一個聽鸝館,門前有聯曰:
“紅波蘸綠岸堪染,山色迎人秀可餐。”
二人出了徐園,有上了一座瘦狹的紅橋,此橋名叫小虹橋,橋北便是小金山,這小金山據說是關帝爺托夢而修成的,山上有管帝廟,玉版橋,觀音殿,鳳亭等景觀。
二人又順這關帝廟向東,見有房舍三間,房前有建築三楹,名“琴室”,有一副對聯鐵畫銀鉤的寫道:
“一水回環楊柳外,畫船來往藕花天。”
琴室東南,臨水又有四方亭一個,名曰:“觀自在亭”,內有石桌,石凳。納蘭和洪昇而人坐在亭內,見湖東四橋煙雨樓台重簷飛櫟,湖南側為聽鸝館,半隱於紅花綠柳之間,西有小洪橋橫臥於一泓清水之上,如同萬綠叢中一點紅一般婀娜多姿。
琴室東北為一靜觀小區,二人入園門,有廊折而向東,長廊的盡頭為一“木樨書屋”,室內陳設書架及文房四寶。木樨者,桂花也,看庭院內百年桂樹繁茂,圍牆似屏風折疊綿延,竟不知下院深幾許。沿書屋廊折而向北,為一棋室,兩壁陳列有一幅青花瓷嵌屏,中堂為《鬆下弈棋圖》。棋室內有對聯曰:
“鬆下圍棋,鬆子每隨棋子落。
柳邊垂釣,柳絲常伴釣絲懸。”
洪昇間了對納蘭道:“此處又名‘翰墨園林’,這屏風乃是當地鹽商在景德鎮燒製而成,共有12片,其瓷質潔白且發藍光,有玉質的瑩潤,花麵水水皆界畫,嚴整而富於變化,周圍便框皆楠木雕琢,圖紋極富裝飾性。
二人又在室中點起一爐妙香,砌上二杯清茶,兩人對弈倒也十分風雅。室中還另有海梅多寶櫥兩張,刻漆羅宵八怪字掛屏四幅,皆為稀罕之物。
二人對弈之後,洪昇又道:“這瘦西湖還有一個著名的觀勺藥的景區名叫玲瓏花界,不妨我們去一遊。”
納蘭點頭稱好,於是二人出了棋室上了五亭橋過了晴雲軒,來到了觀勺亭邊,隻見滿園中的勺藥爭奇鬥豔,也肥花香,一朵朵,一絲絲姿容豔絕,體態輕盈,或濃或淡,妝束不一。
洪昇介紹道:“這勺藥又稱為‘勺藥仙子’,品種有禦衣黃梨雪,紫雁奪珠,珊瑚映日,銀粉灑金鱗,還有一種最珍貴的叫金帶圍。”
納蘭聽了,道:”我以前知道宋代文人歐陽修有詩曰:‘瓊花勺藥世無倫,偶不題詩更怨人。曾向無雙亭下醉,自知不負廣陵散。’”
洪昇亭了,點頭道:“好詩,好詩,這勺藥還有一個四相簪花的佳話呢。據說當年宋代韓琦為官揚州獨喜揚州的少藥,各種金帶圍是他多年培植的名花。有一年這株花同時開了四朵,外瓣深紅,中間帶有黃色的絲紋,好像紫袍束金帶,極祥宰相的服飾。當時的王圭為揚州郡守,王安石在韓琦手下做幕僚。韓琦就邀請他們第二天一道賞花;賞花時韓琪又戲言稱道:‘四花開放可惜僅有三人,如再有過客至此,則請其賞花。’到了傍晚時分,卻有太傅陳升之從遠道而來。於是乎第二天開宴,每位佳客對花吟詩,各讚金帶圍花一朵。誰料以後幾十年中,這四人先後為相,後人紛紛稱奇,便稱此金帶圍勺藥為花相,為祥瑞之花傳為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