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3個月的細心調養,我的身體漸漸複原,孩子依舊頑強地在我腹中慢慢長大,我對他的情感真的濃烈起來,可心下又對熾焰有些歉然。同樣是我的孩子,同樣是我不願得到的孩子,我卻隻對他有著沉沉地愛,也許是我離開精絕太久了,熾焰已經是1歲多的孩子了,可我對他的印象已經模糊,或是說還停留在剛剛出生時的嬌小模樣,我歎氣,對精絕的思念漸漸籠罩了我。
葉護走了進來,帶著陽光般的笑,對著略帶落寂的我說:“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天的陽光特別的好。”
我點頭,來的時候不過是秋天,而現在竟是隆冬了,新的一年就要到了。
走在月氏王城——昭武城的街道上,與春天初次造訪時的景致大有不同,也許是春天來的時候不過是走馬觀花,而此刻可以漫步遊走。
今天的陽光確實是冬日裏少有的明媚,城南遠處白雪皚皚的祁連山峰都格外的清晰,我緩緩地走著,葉護在身旁陪著,我很感激他陪在我身邊,卻從不問匈奴的事情,其實我知道他很想知道嫵葉的事情。可我不能說,因為我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而且他們的秘密也不能說出,這樣會對葉護造成更大的傷害。
也很感激葉護在我身邊,使昆羅沒有再表示什麼,雖然昆羅的眼神一往情深,可我碎裂了的心無暇更無意招惹無辜的人,可對葉護我隻能如此的依賴著,在他身邊,我才能感到溫暖。
葉護轉頭,正迎向我凝視他的眸,我有些慌亂,他淺淺地笑,這時額琥跑了過來,臉上略有焦急,葉護對他使了眼色,我裝作不知,繼續向城南的黑河走去。
葉護放慢了腳步,額琥對他說了幾句,風是北風,我斷斷續續也聽了個明白——冒頓竟然在寒冬之際與東湖開戰了。
我聽得心驚,雖然早就知道這一仗在所難免,但還是擔心,一是擔心如此冰天雪地,匈奴士兵的補給怎麼辦,二是擔心紫墨的安危。
想到此,我不由得回身問:“為什麼在這個時節開戰。”
額琥吃了一驚,不好意思地撓頭,對我說:“公主還是聽見了啊!”
我淡淡地笑了下:“我隻是有些擔心紫墨。”
葉護點頭:“我也有些擔心,不僅擔心紫墨,我更擔心冒頓哥哥如此征戰,會不會給匈奴、給他自己帶來危險。我的心裏很苦悶,既不希望紫墨有危險,又不想冒頓哥哥失敗,這是他成為單於的第一仗,不能失敗。”
我搖頭:“冒頓不會有事,他處心積慮了很久,東湖必敗,隻是不知紫墨會怎樣?”
這是昆羅的衛兵追了過來,對葉護說:“王請你和公主過去一下。”
葉護點後,然後對我說:“走吧!”
我跟在葉護的身後,依舊緩緩地向王宮走去……
金色的陽光下,白色的王宮暈染了一層金光,甚至還有朦朦的霧氣,昭武城北的合黎峰巒連綿起伏,峰頂卻有雨霧,黑壓壓的。
我們來到王宮的大殿,昆羅正在王座上閉目養神,眉頭緊鎖。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昆羅睜開眼,有些疲憊地對我們笑笑:“你們來得好快。”說著他走下王座,來到旁邊的茶桌前,示意我們坐下:“你們想必也聽說了冒頓正與東湖交戰的事情了吧。”
我和葉護點頭,昆羅淺笑:“你們認為冒頓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