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經過了半個月左右的休息,他那種如海浪衝擊礁石的憤怒居然平和了許多,現在看到左銘,居然奇跡般的恨不起來。
至於原因,管平湖想,大概是他發現初心捅了自己一刀,她寧願死也不願嫁給他吧,心己死,沒有了刻骨的愛,自然沒有了沒齒的恨吧。
然而,左銘卻不知道管平湖內心所想。這半個月來,自從叫小弟打探消息,得知管平湖和初心取消了婚禮,初心捅了管平湖一刀,管平湖差點丟了性命,他就沒有一天安睡過,他寢食難安,一顆心油煎火燒,畏懼著管平湖有一天會報複自己。
從管平湖受傷那天起,他開著車一直在醫院外麵徘徊,但為了避免與照顧管平湖的易樂樂碰見,左銘一直沒有逮著機會見管平湖。
今天看到易樂樂開著車離開了醫院,他才瞅準時間進來了。
他必須親自來認罪,不然暴怒後的管平湖,可能會殺他,殺他也不要緊,最可怕是屠他滿門,他死了不要緊,他手下那幫小弟全部有家有口,靠他吃飯,他不能傷及無辜。因此,左銘來了。
他苦笑了一下,對管平湖認罪道:“我相信你也猜出來了,是我告訴初心的。不管你怎麼懲罰我,我都受罰,你是要殺我,還是斷我一隻手,我都認了,刀我都帶來了。”他拿出一把鋒利的刀,親自送到管平湖麵前,然後在他附近坐下,等著管平湖裁處。
他冷靜地說道:“我背叛了你是我的錯,但是請你不要再懲罰我的兄弟,他們是無辜的。”
管平湖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那把刀,對左銘答非所問地說道:“你為什麼要把真相告訴初心?”
左銘沒有說話。
管平湖冷笑,慢悠悠地道:“你喜歡易樂樂,我要是追到初心,你就可以娶易樂樂了,不是正合你意嗎?”
左銘猛地抬頭,一臉恐懼地看著管平湖,他一直以為他喜歡易樂樂,是他心底最黑暗最深處的秘密,除了自己沒人知道,可是管平湖卻知道,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管平湖笑了笑,仿佛給他一個解釋似的悠然說道:“我們合作多年,你左銘是什麼人我當然了解,你何時候失去理智,方寸大亂過,我知道你帶易樂樂出去玩過,給她送過螢火蟲,她也不討厭你,跟著你千裏送骨灰。為什麼呀,喜歡她,卻把她往我身邊推?易樂樂來找過你,然後你就把真相告訴了她,她為了自己的目的,再告訴初心,順利地毀了我和她的婚事,我出院後就要和易樂樂結婚了,看來你這輩子要做光棍了。”
左銘聽到這裏,仿佛願望實現似的微微笑了起來。
管平湖更加不解了,對他問道:“你笑什麼?”
左銘看他一眼,對他輕道:“管總,我和你是截然不相同的人,我有自知之明,我認為愛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她幸福,至於兩個人能不能最終在一起,與太多東西有關,機緣,命運,時空,身世等等,那不是最重要的,我這樣的人,注定不能和樂樂在一起,那麼,看著她嫁給自己愛的男人,過著幸福的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心願。”
聽到左銘那麼多,管平湖呆了,內心仿佛炸彈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