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袁澈，你一直知道，知道我愛你，所以……你才那樣對我，天差地別的變化，原因……就在此吧！
難怪，我如何做，都是醜惡。
好冷，好冷……這個冬天陽光離我遠去。
他問，“Vivian你怎麼了？”
我將臉深埋在發間，我說，“袁澈，為什麼對我說？”
為什麼要對我說！
為什麼你的愛給予得那麼早，一直讓我以為你的無情是因為你還保留你的愛，不好嗎？至少……我可以安慰，你誰也不愛，那樣我會疼得少一些吧！
原來，我人生第一次不做自己，開始學會殘忍的時候，你卻已然深愛……
可是，我卻不知道。
他們說，這樣的事以後還會有，他們說，你不會隻為一個女人停留……我以為……你往後還會和別的女人上床……
卻不知道，原來你的心早已經遺失。
那麼……我還能等什麼？要什麼？
哈哈……好一個我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最後……在我未知的時刻，已然失去卻不自知。
他在空氣中嗬出一道白霧，他說，“或許……因為……我想說的時候……你剛好在……而你看起來可信。”
可信……
動聽，卻感覺不到溫度。
那，始終不是我要的話語。
我又說，“難怪你那樣對她，可是……你有替她想過嗎？她喜歡你，她想留在你身邊，你能體會一顆心開始被染黑的折磨嗎？不管她做了什麼，別忘了，袁澈，她喜歡你，很早很早的時候，可能從娘胎就開始……”
喜歡……
兩個字，很想說。
千回百轉，卻不想，我隻能佯裝別人，用講故事的口吻，告訴你。
胃，又開始疼了。
是因為……細胞開始清醒了。
我死死地蜷縮著，似嬰兒藏在母體裏的姿態。
他溫暖的掌撫在我的背上，他說，“你必須去醫院……”
說著他橫空抱起了我。
看著他的容顏，我才發現，這個溫暖的懷抱，何時……變得那麼寬闊，他的臂彎何時……那麼有力？
想想，他已經……多少年沒有抱我了？
時間，被遺忘。
心酸地想不起，卻永遠記得那一定很長。
我縮在他的懷裏，臉靠在離他心髒最近的地方，我說，“抱我，就一直抱著我……”
然後我的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脖子。
我不想離開，不想去醫院，不想讓他知道……我是誰。
他看著我，久久後，把我放在床上，躺在我身邊，抱著我。
我說，“你恨死了她吧！”
他卻搖頭，說，“恨，太難，尤其是對她……”
我心微微地暖了起來。
然而他又說，“我永遠記得她長大的每一個過程，還有那種期盼的心情……我想保護她，哥哥理所當然要保護妹妹……”
胃，狠狠地抽了一下。
忍了許久。
我說，“可是……傷她最深的人也是你……”
他的眉又糾結了起來，他說，“我想讓她離開，過屬於她自己的人生，可是有的時候，我又會不知道為什麼，隻想看她痛苦的樣子……”
是此，我明白了……
袁澈，原來，你真的……恨我……
你把我這麼多年的恨在一夜之間突然擊潰之後，又給了我另外一種傷痛，比恨還深，比恨還疼……
莫過於……知道……愛，是無望。
你的心早就不在。
我忍著痛，淌著淚吻上他冰冷的唇，扯著他的衣服，褲子，感覺著他的欲望……
他看著我，好似考究，卻沒有拒絕。
他輕笑著對我說，“輕些，別整得好像強奸一樣……”
玩笑，很好笑，卻也很冷很冷。
嗬……
強奸，那就算是吧！
我失去了，總該得到一些吧……
一夜，夠了。
計劃，被現實打亂。
因為……突然，恨得好無力，卻又不甘心。
於是，我想，在你懷裏，等待天明……
好像一場祭奠。
祭奠那些不得不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