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酒把我灌醉了,或許是風把我吹瘋了……
總之……一定與那幻覺無關,他,袁澈,不會悲傷!
鬼使神差般,當他站在我麵前的時候,今夜,注定是要發瘋。
“你很愛他?”他問。
他似乎是認定了我喝酒的原因是與男人有關。
隻是……他猜對了一半,卻不知那個男人……就是他自己。
而我……不知為何總是在他麵前缺少那份勇氣,隻能麵對著,扮演陌生,不然……就會喪失所有的語言。
我在他麵前點燃了煙,我說,“是啊!我很愛他,好像打娘胎出來就是這樣的,哪怕隻是一個卑微的存在,也想努力地讓他看見,嗬嗬……甚至幼稚地破壞他的每一次的約會,好像一場足球比賽,守著門,踢走一個個窺視他的女生,可是,最終我什麼也沒有守住,他的感情,和我自己的尊嚴,嗬嗬……”
我笑了,他眼中卻閃過一抹沉痛。
嗬……
幻覺,又來了……
我吐著霧,讓眼前更加朦朧。
看不清,也聽不清,最好。
因為……我想忘記我想說的話。
借以……大腦暈眩的感覺,我說,“很諷刺的是,他第一次和女人上床的時候,我知道,可是……他把門關了,我以為我可以像以前跑去告狀,可是……他們說,這是我以後必須要麵對的……嗬嗬……當你無法改變環境的時候,隻能學著去適應,因為這世界,是適者生存,這屁話說得真******經典!”
我說完,我等待他的反應。
他卻始終低著頭,聲音低低地說,“Vivian你是誰?好像……好像……你和她好像……”
我笑了,我說,“所以我唾棄你!你們這樣的人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他抬眸,笑的淒淒。
他為我倒上酒,碰杯,幹杯。
然後他說,“十八層地獄會要我嗎?”
我怔忪,我說,“閻王會為你們這樣的人建個第十九層,把十八層裏每一種刑法都搬去讓你們好好享受!”
他說,“很恨吧!她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
看著他那光亮閃爍的眸呈現出一派濕潤,我想,幻覺,你怎麼又來欺騙我?
我說,“是!她恨你!她把你的生辰八字寫在娃娃上,一天紮上幾百針,她很無知吧!什麼年代了,還相信這些,可是……你說……她那麼恨,除了這樣,她還能這樣?她醜陋的模樣一出現,就是一個可以笑到天荒地老的笑話,可是……她的愛情卻永遠不會是天荒地老!”
我抹著淚,一瞬間,我看到了他沉痛的表情,那麼清晰。
嗬嗬……
哪怕是幻覺,能看見,也很值當,心,此刻沒有白疼。
他說,“愛情?我的愛情也不會是天荒地老……”
看著他糾結的眉頭,我突然地心更疼起來。
明知道,那不會是為我,可是……還是為他疼了。
我猛灌了一口酒,把口腔裏的煙霧全部融化進胃裏,我說,“你……你……”
他接過我的話,說,“我最想珍惜的女孩消失在人海中,我以後就再也遇不到愛情……”
話,他沒有說完。
酒,卻徹底地清醒……
他躺在地板上,聲音好似從古老的年代飄來,他說,“他們一直都說我會娶她,因為那是爺爺的決定,我一直抗拒著這樣的人生,被安排的人生,十八歲那年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從每一個眼神的交彙到拉手,到親吻,到相擁……”
他喉中有明顯的哽塞。
而我,已經哭得無聲。
他說,“我以為我們會是天長地久,可是後來女孩消失了,我以為自己被她耍弄了,然而,十九歲的時候,我回去,我帶了禮物滿心地想看她歡喜的樣子,可是卻無意看到了她的日記,嗬嗬……原來,女孩的消失,不是因為無情,而是……爺爺的錢,還有她的羞辱……那時,她才多少歲啊,是14吧……我以為我的妹妹有顆天使一樣善良的心,她看到路邊的乞丐都會哭,可是……她是如何把錢砸在別人的臉上的呢?這樣的人懂愛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卻沒有再聽下去的勇氣。
全身冰冷起來,我蜷縮在地板上……
原來,袁澈,你19歲的時候回來又匆忙離開,是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