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傾聽歲月的心聲(2)(1 / 3)

她18歲就參加工作了,28歲當上市裏的勞動模範,35歲因工廠倒閉不得不下崗。下崗後,她和丈夫開了一家小超市。一天,她和丈夫去進貨,不幸在路上發生車禍,從此丈夫隻能坐在輪椅上,她瘸了一條腿。死裏逃生後,他們家家境一落千丈,一家三口隻能靠城市低保金為生。

低保金一個月隻有380元,一家三口的一日三餐在裏麵,水費電費煤氣費在裏麵,丈夫的營養費、兒子的書本費也在裏麵……艱難的日子讓她窒息。望著不能動彈的丈夫,看著才10歲的兒子,她甚至想過幹脆買一包老鼠藥,拌進米飯裏……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街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已將她家列人本城首批享受困難補助金之戶,從下個月開始,她家每個月可在低保金的基礎上再領300元。

走在路上,她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兒子搖著她的手臂撒嬌:“媽媽,我們今天有錢了,你給我煮肉吃好不好?”她看著兒子的小臉,心裏有說不出的酸楚:雖說自己每星期都擠點錢出來買點肉為兒子改善夥食,可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那點肉對他來說能頂什麼事?

她帶著兒子往菜市場走去,一路上走著便盤算好了手裏300元的用途。站在肉攤前,她指了指最便宜的那類肉對攤主說:“來一斤這個。”兒子不幹了:“媽,太少了。”她咬咬牙說:“那就來一斤半吧。”

提著那塊肉走在回家的路上,兒子還是不滿意:“媽,你就多買點兒,燉一大鍋,我們美美地吃一頓。”她笑了:“這個月把錢花光,下個月不吃飯?”兒子一昂頭說:“下個月不是還發給咱們錢嗎?這個月花光了,你下個月再去領。”兒子的這句話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震驚,仿佛有一根線一下子勒緊了她的心髒,緊得她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兒子會有這種想法——隻因為有這樣那樣的困難就可以不必勞動、不必奮鬥,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拿政府的補助!難道兒子將來要靠低保、補助金過一輩子?

那天晚上,看著攤在桌子上的嶄新鈔票,她一夜沒有合眼,兒子白天說的那句話一遍遍地在她耳邊回響。她對自己說:我會勞動,也能勞動,曾經獲得的那麼多榮譽都和勞動有關,難道如今瘸了一條腿就不能勞動?我還有一雙健康的手,應該靠自己的手養活一家人、養活兒子!我不能讓兒子將來靠領困難補助金過日子……

一星期後,她在市場的一角支起一個小攤賣水餃和餛飩。她的水餃和餛飩皮薄、餡多,而且絕對新鮮、衛生。一年後,她開了一家早餐店,但店裏隻能放三張小方桌。

三年後,她有了一家能放七張桌子的店鋪。

再後來,她的店開在繁華的大街上,店麵堂皇,可以承辦各類宴席……

現在,逢年過節,她都會隨街道辦事處的人去慰問低保戶,為他們送米送油送錢。除了安慰與關心,她總會比別人多問一句:“我的店裏有工作崗位,你願意來嗎?”

當然,她的兒子已經長成小夥子了,和同齡的孩子一樣健康陽光。不同的是,他從上中學開始,每逢寒暑假都在媽媽的店裏打工。

兒子一直記得10歲那年的事,不是因為記性好,而是媽媽常常重複那天的事、重複他說過的話。媽媽每次講完這件事,總會加上一句:我不想你長大後成為依靠別人的人,所以,兒子,我一定要成為你的榜樣!

兒子說:“其實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另一件事。媽媽賣餃子和餛飩的第一天很晚才回來,她一進屋,手也來不及洗就徑直走到我麵前,將一張五元、一張兩元的紙鈔和四個一角的硬幣一字排開,整齊地放在我麵前的桌子上,認真地看著我說:“兒子,媽媽今天掙錢了,這是媽媽用勞動掙來的,不是人家發給我們的……”說到這裏,這個身高近1.8米的小夥子眼圈紅了。

外婆微笑著對我堅定地說道:“親愛的,不要擔心外婆會用光硬幣,我會把世界上所有的硬幣都找來給你。”

外婆的硬幣

曾慶寧/文

那些每天被當作勵誌禮物的銀色硬幣,飽含著外婆對生活的信念和勇氣,也飽含著外婆對我最無私、最深沉的愛……

那年冬天,居住在美國西北部的我們剛經曆了被稱為“哥倫布暴風雪”的災害性天氣。無情的暴風雪和肆虐的狂風摧毀了很多房屋和樹木。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冷,將我們的房子變成了一個冰窖。

父親點燃了壁爐裏的木柴,我們兄弟姐妹便一窩蜂似地跑到壁爐前麵取暖。木頭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赤紅的火舌舔著爐膛,我感到胸前逐漸暖和起來。然而,正當我閉上眼睛背對著火爐,享受爐火帶來的愜意時,不幸降臨了。不知何時,一個從壁爐裏濺出的火星點燃了我棉睡衣的背後。等被發現時,火星變成火舌開始吞噬著我的睡衣。空氣中夾雜著炭火味、棉絮燒糊的味道和我身上的肉被燒焦的味道。一陣劇痛後,我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我已躺在醫院床上。醫生告訴母親,我左腿和背部的皮膚和神經組織被嚴重燒傷。由於傷勢很嚴重,醫生嚴肅地對母親說:“美洛蒂的傷勢很重,植皮手術做完後,她的一隻腳可能會僵硬,也就是說她隻能一隻腳走路。當然,幸運的話,她能恢複到不靠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路。”母親聽到醫生的警告後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