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九十,九十一……九十九,一百!”
“嗬!”
轟!
隨著一聲爆發般的輕嘯,一個渾身青筋暴起的少年猛地將肩負的巨石向身邊重重砸下,身邊的土石被高高震起,就連旁邊不遠的湖水都有一圈漣漪從岸邊泛起,然後向著湖心擴散而去。
“小武,下午就是龍門的考核了,你這樣鍛煉也不怕拉傷了筋骨?到時候你要是考核沒通過,吳大娘不打斷你的腿。”盤腿坐在湖邊岩石上的少年笑著說道。
鍛煉完的楚武則是長長舒了口氣,感覺渾身上下的汗水有點黏巴不太舒服,於是猛地助跑起來,然後一下子躍入了湖中。大概數息的時間過後,一隻濕漉漉的手掌突然破開水麵抓住了岩石上少年的褲腳,隻是一扯,在對方一連串的叫罵聲中,將自己的好友給拽入了水中。
“哈哈哈,小程哥,叫你陪我鍛煉功夫你不來,整天裏就知道鑽研些什麼奇淫巧技,不說龍門,難道小程哥你真以為你能夠進千機坊不成?”
一想到自己的好友整天“不務正業”,楚武也是感覺到有點怨念。
不習武,不讀書,大家家境又都隻是普通的農戶而已,這樣不求上進,到時候如何能夠在這方世界脫穎而出,成為人上人?
“打住!我不追究你這不知輕重的舉動,麻煩你的這個話題也就此打住!”一聽到對方的碎碎念,程鵬也是感覺一陣頭疼,但是看見對方真摯關心的神情後,程鵬知道不給對方一個滿意的回答,對方可能不會輕易罷休。
思索了片刻,程鵬回答道:“小武,我問你,你習武為的是什麼?”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楚武就果斷地回答了這個問題:“當然是變強啊!”
“變強了就可以受人尊敬,被壞人懼怕,而且天下之大任可去得,這樣的生活誰不向往?”
少年意氣,熱血澎湃,雖然很幼稚,但楚武隻是因為這幼稚的想法便可以堅持從五歲孩童開始起便天天鍛煉,到得如今十五歲,已經成為進入了淬骨之境的少年。
“這是你向往的生活,小武。你知道我向往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嗎?”程鵬繼續向對方發問,然而楚武隻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喜歡呼吸這裏的空氣,我喜歡種田養雞的悠閑生活,早晨起來可以就著熹微的晨光上山摘草藥,黃昏時候可以去看看陷阱有沒有抓到什麼野味,而且小花那個小妮子長大後可能會是個大美人,我就想這麼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過完此生而已,習武、求道、衛國,這些都不是我的追求。”
“……李甜她前天就已經被雲煙山的仙子給帶走了,小程哥你在山裏守藥田守了半個月,我這次來接你也是為了替小花她告訴你這件事。”楚武一想到自己剛才光顧著鍛煉了,把本來應該最先交代的事情放在了最後,於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希望小程哥不要怪罪自己就好。
“是嗎,那不是挺好的。”順勢摸了條魚的程鵬一邊說著,一邊上岸扯了幾根草將魚牢牢捆住,最後提了提魚的重量,滿意地點頭表示這趟水也不算是白下。
洗去了汗水的楚武,也跟著上岸,兩人脫下衣物擰幹後便重新穿上。一看頭頂的太陽,感覺到時間不早,兩人便下山回家。
古井村,因為村子正中的一口百多年的老井而命名,此時此刻,就在村子的中心位置,那口老井的井邊,一根足要五人環抱的大樹樁被一名壯漢狠狠地杵進的磚石之中。
隻見壯漢提氣抬手,手掌邊緣對著樹樁快速一閃,不一會兒後一道光滑的斜斷麵出現,這根粗壯重大的樹樁頓時斷為了上下兩節。
“好!”
“不愧是龍門強人,這手功夫真是絕了!”
……
表演完畢,在村民的歡呼鼓勵聲中,蔣山和笑著抱拳向四方群眾敬了一禮,也不做作,馬上中氣十足地說道:“古井村也是我們龍門的老朋友了,每年仰仗各位幫我們管理藥田,我們龍門都不過是些武人,也幫不了各位太多,各位有想習武的子女我們倒是可以幫忙提攜一下,這大好的青春年華,想必各位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在這天下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才對。”
蔣山和說著又是回身對著木樁劈了幾掌,明明不過是一對肉掌,也看不出哪裏鋒利,但他就是憑著這隻手掌將木樁給再度硬生生劈開,斬去傾斜,分割為四塊,當他舉足輕重地將這些木樁排開在身前後,這次的測試也就正式開始了。
“我們龍門主修的是體,因此入門測試也就是最簡單的舉重。這木樁是我在山道裏偶然看見帶來的,具體多重我也不清楚,十六歲以下的小子隻要舉起一塊我就算他合格,十六到二十的兩塊,二十到二十四的三塊,二十四到二十七的四塊,二十七以上的不好意思了,龍門派我來這次來收的是弟子,您如果有興趣和實力,不妨自己去我們龍門千水河的主府,到時候我們一定熱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