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山和說話雖然話糙,但道理不糙,再加上為人大氣親和,很輕鬆便獲得了古井村村民的好感。
“蔣師傅,我們都曉得了,我們古井村裏都是些粗人,您還不如快點弄完了,我們大家搞點酒吃來得實在。”
說這話的正是村裏的李鐵匠,他家的小女兒前天才剛被雲煙山的仙子帶走,整個人正是意氣風發。現在龍門的人來招弟子,自己的大兒子要是又被招去的話,那簡直是李家祖墳冒青煙。
蔣山和昨晚就是住在了李鐵匠的家裏,聊天喝酒了一番之後,兩人也算是成為了朋友,知道對方的脾氣,蔣山和哈哈笑道:“老李說的是,有自信的小子現在就可以上來了,也不用害怕出醜什麼,報姓名和年齡,隻要舉起超過五息,我就算他合格。”
蔣山和話音剛落,一名本就躍躍欲試的少年頓時舉手站了出來:“我來!我叫張存山,今年十九歲。”
出來的青年一身筋肉精練壯實,踏步沉穩,身子行走擺動間隱隱生風,一看就是有好好鍛煉過。
“好小子!體格不錯!”蔣山和對著一截樹樁一勾腳,就見到那截樁子一個翻滾後輕巧地疊在了另一個樁子上麵,舉重若輕,蔣山和功力的強大由此可見一斑。
來到足足高及自己胸膛的樹樁前,雖然蔣山和似乎表現得輕鬆自在,但張存山可不敢因此有絲毫大意。
青年雙腿曲弓,馬步紮下,隨著其呼吸沉氣,其原本就壯碩的筋肉頓時突然膨脹了幾分,雙手十指猛地抓向這粗壯的不像話的樹樁,清脆的聲音響起,張存山竟是直接將手指嵌進了樹樁當中。
“給我起!”
腰馬合一的張存山一聲怒嘯,皮膚泛紅,血流加速,青筋暴起,咚咚咚的心髒跳動聲如同擂鼓一樣響個不停。
嘩……隨著一陣細碎的泥沙響動聲,在眾人的視線中,就見到粗重的兩段樹樁被緩緩升起,張存山緊咬牙關,雖然明知道自己骨骼在脆響,血肉在悲鳴,但他必須要堅持,他不想再留三年在村子裏整天殺豬宰羊,他想出去見識世界,而龍門的考核也是他老爹和他定下的約定。
“可以了!”五息時間很快便過去了,聽到蔣山和一說合格,張存山猛地將懷裏的樹樁向前方丟去,轟隆隆的一陣響動,稍遠一點的村民們甚至都能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在震顫,可見這樹樁的份量有多嚇人了。
“張家小子不錯!”
“好樣的!”
“你小子終於不用跟著你爹殺豬了!哈哈哈……”
有點虛脫的張存山一邊退場,一邊喘著粗氣向村裏熟識的大家打著招呼,他家那個賭約村裏人都是知道的,為此張存山還偷偷拜托過李家鐵匠借錢,和他的大兒子去鎮上找武館武師求拳譜學習基礎鍛煉的法門。
大家都是鄰裏鄉親的,村子裏也就這些小子活蹦亂跳,不管哪戶的小家夥在別人家吃飯都不用客氣,他們都是這些人看著長大的,都一般親。有什麼能幫襯的,大家都相互幫忙。
有了一個好的開頭,接下來的測試也熱熱鬧鬧順利進行了下去。但是樹樁的測試畢竟還是算比較難的,龍門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派,從千水湖的主府向外延伸,到九山七湖的各條水道,幾乎到處都能見到龍門的身影。如此龐大的勢力,一旦涉及到水事,就連朝廷都要禮讓三分。
這樣的大門派自然不會隨隨便便收徒。這古井村也算得上是龍門的勢力地盤,負責幫他們龍門看管養殖一小部分藥田,而向這樣作用的村子還有許多,也隻有這些地方出來的子弟才有機會直接成為龍門的核心門人,但也必須要通過考核官的嚴格考核才行。
有人成功,自然也有人失敗,而且由於今年的題目較難,很多人沒能通過,等到一兩個時辰過去了,通過的都不過寥寥數個而已。
“楚武!我說了要等我把魚腥去掉後再吃,你說你是猴急個什麼鬼,拿火過了過就往嘴裏塞,你看你現在拉肚子了吧,你還不知道那條魚今天中午吃了什麼鬼東西……”
“哎喲,我的小程哥哦,你就別囉嗦了,放心哦,以我的體魄,就算剛拉了肚子,這次龍門不管什麼考核我都一定能信手拈來!”
“你這臭小子!到時候回村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帶點外麵的好吃食回來。”
“曉得曉得……”
隨著不遠處村中心的一陣喧嘩聲響起,轟隆隆一聲巨響,飛奔的兩人就感覺到腳下傳來一陣顫動,而這顫動竟也不小心激起了這兩名少年的熱血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