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半夏根本不給他尋死覓活的機會,手突然往前一送。
指間一根一指長的銀針無聲無息刺入他心窩處的穴道。
鄭權隻覺心口像被什麼叮了一下,有些錯愕的看向她。
幾秒過後,他原本白胖的臉突然籠上一抹青黑,身軀一震,猛的吐出一口黑血來。
鄭權不敢置信的抬手指向半夏,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冷不防又是幾口血湧上來,汙了胸前一大片。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駭到了,一時竟沒有人反應過來,俱都滿臉震驚的看向半夏,眼裏淨是恐懼。
鄭權自始至終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半夏看他滿眼震驚不甘的看向她,隻是淡淡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會保護好你家少主的。”
鄭權瞪著雙眼,憤恨的咽了氣。
“你怎麼把他殺了?”便是洵玉也萬萬沒有想到,半夏所謂的處理會是這樣。
半夏站起身來,看向剩下的人。
他們依舊跪在地上,有些人已經被這一幕嚇傻了,反應過來的人則是用一種看魔鬼般的眼神看向半夏。
“誰敢再阻撓,下場就跟鄭權一樣!”半夏眼神淡漠的掃過每一個人,冷冷說著。
她的聲音不大,目光也不多麼狠厲,卻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一時之間,跪著的那些人竟無人敢開口。
半夏便也不再看他們,對洵玉道:“咱們可以出發了。”
洵玉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鄭權,雖然說不上憤怒,卻也並不讚同她的做法,尤其是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麵,他沒有動,道:“不管怎麼說,他總是我們南宮家的人,也是出於一片忠心,你怎麼能把人給殺了呢?”
“或許,他是你們南宮家的人沒錯,不過,忠心卻未必吧?”半夏淡淡說著,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是懷疑……他有問題?”洵玉又看了一眼鄭權,眉心微皺。
“難道你就半點也沒覺得他不對勁嗎?”半夏不答反問著。
洵玉頓時好一會沉默,以他的睿智,怎麼可能絲毫瞧不出端倪。
“就算是懷疑,至少也該問清楚再說,而且,也不必急著把他殺了吧。”
他剛死了十八個弟兄,身邊的人本來就所剩無己。
鄭權怎麼說也是他認識多年的族仆,事情還未弄清楚便將他殺死,洵玉心裏這道坎終是有些過不去。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可靠的人手再去幫忙調查證實,所以,遇到可疑的人,殺掉是最省事的辦法。”半夏的話幹脆利落,沒有半絲容情,道:“而且,他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好在,洵玉知道她並非一個嗜殺無辜的人,聽她這麼一說,不禁問道:“什麼理由?”
半夏看向他,唇角揚起一抹神秘,道:“打破常規。”
洵玉顯然並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半夏也不多作解釋,道:“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先趕到魏城再說吧。”
洵玉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下去。
兩人拿著準備好的東西,翻身上了馬背。
那些族人眼睜睜看著鄭權暴斃,而洵玉又默許了半夏這種行為,所有人都傻眼了。
雖然心有不滿,但到底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最終,隻能在哀嚎聲中看著兩人揚塵遠去。
半夏和洵玉一路策馬狂奔,馬不停蹄,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魏城腳下。
此時,城門已閉,高高的城牆上亮著燈火,有不少士兵在城牆上來回巡邏著,戒備森嚴。
看來,自那次夜襲之後,魏城已經加強了警戒。
“城牆上有弓弩手,如果冒昧靠近的話,很危險。”洵玉對這些部署很熟悉,出聲提醒著。
“今晚我是定要進這魏城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半夏一麵說著,一麵從包袱裏倒出一堆竹筒樣的東西。
看她從容不迫,談到殺人時,就好像她以往治病救人時一樣坦然,洵玉有一瞬間怔愣。
“你若是男兒身,我必讓你做我的大將軍。”洵玉凝視著她說著。
半夏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卻並不以為然,道:“逼急了的時候,兔子都會咬人的。”
洵玉頓時明白過來。
若非為了鳳宸,她又豈會被逼到這種近乎瘋狂的境地?
“這宸王可真是幸運,能有你這般為他。”洵玉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停留在她身上,竟一時有些失神。
半夏卻未留意到這些,隻催促道:“弓箭準備好了嗎?”
洵玉回過神來,取下背上的長弓,調試好弓弦。
半夏將一個個竹筒綁上箭身,道:“一會我點燃上麵的引線,你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箭射上城樓,否則,就有可能傷到我們自己,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