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眼前赫然一亮,道:“我想到了。”
繹心看她滿麵欣喜,不由得問道:“想到什麼?”
半夏笑道:“我想我或許知道治愈那個人的關鍵。”
“哦?”繹心不解的看向她。
半夏衝他神秘一笑,道:“謎底便是——水。”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半夏便找到了霍羽,將自己想到的告訴了他。
“咱們開的方子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用的水不一樣。當初我把人藏在溶洞裏,為了圖方便,便直接用溶洞中滲出的地下水拿來煎的藥,而你用的,大概是聖潭裏流出來的水吧?”
霍羽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道:“你是說,聖潭的水本來主有問題?”
半夏笑道:“有沒有問題,咱們再去看看便知曉。”
這次,為免節外生枝,兩人沒再帶其它人,隻找到了繹心,三人一同前往。
今天是封穀的第四天,算算日子,山外的人應該也快把路清出來了,可是,穀中人的病情卻日趨嚴重,僅昨天一夜之間,便有四個人去世。
所以,一大清早,穀裏所有的人幾乎都自發組織了起來,手中拿起可以找到的扁擔或鋤頭做為凶器,直奔“上清宮”。
不消片刻,便將整個“上清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出來,害死我們親人的罪愧禍首,還不快快出來受死?”百姓們揚著手中的利器,喊聲震天。
不一會的功夫,“上清宮”門被打開,門後,鳳宸一身白衣素裘從門裏走了出來。
“殺人償命,你這嚐人元凶,今天我們就要你為死去的父老鄉親們抵命!”
“對,抵命!”仗著人多,百姓們再不畏懼他身邊那些侍衛,隨著一聲“上”,人們揚著手中的東西便一擁而上。
雖然這些人不會武功,但是人拚起命來時,那股子勁還是很可怕的。
一場混戰隨即展開。
鳳宸的人都是身經百戰,要對付這些普通老百姓,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對方人多勢眾,所有人不要命的一氣衝上來,其殺傷力還是很強大的。
若非侍衛們都奉了鳳宸的命,要對付這些人,其實並不需要費多少勁。
但鳳宸說過不得濫殺無辜,他們打鬥起來便難免受到限製。
“住手!”突然一聲怒喝響起,意圖阻止這場混戰。
然而,根本就沒有的聽從,所有的人好像殺紅了眼一般,玩命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力爭要做到帶走一個算一個。
“這個時候,喊話是沒有用的,還是暴力更直接一些。”半夏在一旁說著。
霍羽無奈,隻得掏出火折子,點燃半夏給他的球狀物品朝人群裏丟了過去。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繼而有白霧襲來,將打鬥中的眾人團團圍住。
一時間,有人被巨響驚呆住,但更多的人卻是因為那團白霧而頭暈眼花,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
“想要活命的話,就都停下!”霍羽再度開口呼喊著。
這一次,卻見效了許多。
“我找到了醫治時疫的方法,如果你們還想治好自己的病,便放下武器,退回到院子外麵去。”霍羽高聲喝著。
這一句,卻是比什麼都要管用。
人群裏一片嘩然。
打鬥停了下來,不過,卻沒有人願意率先出去。
霍羽也不急,道:“剛才,我又去了一遍源頭,終於發現了疫病的源頭,也就是你們每天都在飲用的聖潭水。”
“哼,聖潭之水不正是被你們所玷汙的嗎?”有人質問著。
“你們一直認為,是那具屍體讓聖潭的水變得有毒,那末,在那之前呢,不是早有人犯病了嗎?他們的病源又是從何而來呢?”霍羽不急不徐的反問著。
聽到這裏,有人不同由得問道:“那你說說,這病源是怎麼來的?”
霍羽娓娓道來,道:“但凡疫病,很多都起源於水質和食物,所以,我最早查的也是這兩樣,然而,卻並未查出端倪。若非今日親自到源頭一探究竟,也許,我永遠也但不出這疫情的起源。”
說著,他拿出一個小瓷瓶來,道:“這就是我從聖泉源頭取來的水。”
說話間,他已將瓷瓶內的水倒入碗中,道:“你們自己看看,這裏麵有什麼?”
眾人聞言,不由得探過頭來看向碗中。
卻見水中有幾縷白色線條狀的東西,在水裏蕩漾著,時不時還伸縮幾下,看起來頗有些滲人。
“這是什麼?”圍觀的人駭聲問著。
霍羽淡淡道:“這是生長在水中的線蟲,即便是在燒開的水中,它們依舊可以存活。你們喝了這種水,誓問怎麼可能不生病?”
圍觀者質疑道:“可你當初不是查過水源,不也什麼都沒查出來嗎?”
霍羽答道:“那是因為製造這場疫症的人非常狡猾,大家不妨現在便隨我去聖潭看一看,便知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