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躊躇著,不願前往,但更有不少好奇的百姓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多時,便有十來個人爭先表示同意。
有了人首肯,自然不乏附和者。
於是,最終所有人還是跟在了霍羽身後,來到了聖潭前。
霍羽上前,彎腰自水潭中摸了下去。
不一會,便摸出來一塊巴掌大的像河蚌一樣的東西來。
霍羽舀了一碗水,往那蚌身上澆去。
水流過處,蚌殼一張一合蠕動著,便有些許白色小點自殼縫中擠出。
那些小點融入水中,若不仔細觀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便是那線蟲的蟲卵,這東西寄居在蚌身內,河蚌在潮流湧動最頻繁時會將蟲卵吐出,而這聖潭每到清晨時分便會有一次暗潮,所以,隻有在早上飲水時,才大有可能飲下這種帶蟲卵的水,繼而引發所謂的疫病。”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有些質疑的道:“我們在這穀中生活這麼多年了,是喝著這聖潭的水長大的,以前可從未出過這樣的問題。”
霍羽解釋道:“那是因為這些河蚌都是近期才被人刻意放置在了聖潭裏。”
有人立刻駁道:“你怎麼就知道是才放進去的?”
霍羽回道:“因為這些河蚌都是被人刻意培養出來的,絕非這聖潭裏的生物。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打撈看看,其數目應該不會太多,而且,大小應該也都相差無幾。因為隻有這種成年的河蚌裏才會有足夠多的線蟲。”
人群中還真有那較真的,立刻便跳下水去,在潭中摸索開來。
不一會,還真早出來幾塊,大小的確與霍羽手中的不相上下。
“這麼說,還真是這些蟲子在作怪?”
霍羽點了點頭,道:“現在,我已配出解藥,隻要喝下去,便可以殺死身體裏麵的線蟲,不過,保險起見,建議大家近期內還是不要再喝這聖潭裏的水。”
眾人一聽終於可以將病治好,頓時歡呼成了一片。
“就算真是這些線蟲作祟,那設計這一切的又會是什麼人呢?”之前領頭鬧事的人依舊不肯罷休,猶自疑問著。
這次,不等霍羽開口,卻聽得一直沉默著的鳳宸淡淡道:“那就不妨問問,你是如何下毒殺人,再拋屍聖潭的吧。”
那人聞言,當即變了臉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鳳宸目光清冷的掃向他,道:“來人,搜一搜他的身,想必,那些毒藥並未一次用完吧?”
隨著他這一聲令下,立刻有幾名侍衛上前,不由分說的便押住了那人的臂膀,繼而從他衣兜裏搜出一個白色小瓷瓶來。
“是你自己招,還是讓人把這瓶藥給你灌下去,讓你親自驗證呢?”鳳宸一字一句說著,明明帶著笑,卻宛如修羅般讓人毛骨悚然。
那人頓時顫抖起來,連連搖頭。
但是,想到招供後的後果,他又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看來,你是選擇了後者。”鳳宸也不在意,隻衝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會意,立刻從瓷瓶中倒出兩粒藥丸來,掰開他的嘴便要往裏塞。
“別……我說,我都說!”那人終於扛不住懼意,連連求饒。
鳳宸抬了抬手,侍衛這才放開了他。
“是……是上清宮的東家,這些河蚌全是他們弄來的,還吩咐我製造暴亂,我也是被逼的……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那人一邊說著,一邊磕頭,隻恨不得將自己的頭磕入地縫中去,隻求能逃得一命。
鳳宸頗具耐心的聽他說完,才又問道:“你的同夥呢?”
那人不由得看向人群中。
見他看過來,人群頓時有些人人自危,不少人閃爍著目光,避讓著他的視線。
“嗯?”看他半天不說話,鳳宸眉宇之間多了一絲不悅。
雖然隻是一聲輕“嗯”,卻讓那人嚇得麵無人色,忙道:“我說……你們也別怪我。”
說著,伸手指向人群中一人,正要開口指認,那人不由得麵色一變,出手卻奇快。
隻見他手一揚,一柄飛刀便準確無誤的釘在了這人喉間。
下一秒,射飛刀的那位也兩眼一翻,唇角溢出一縷黑血來,歪倒在地,顯然已經服毒自盡。
這連番變故讓其它無辜的人驚叫連連,四散開來,一時有些驚魂未定。
鳳宸倒是絲毫也不意外,隻是稍覺有些可惜。
畢竟,不能一次將對方根除,著實有些麻煩。
他回頭看了一眼霍羽,最後,目光卻落在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言的半夏身上。
見他突然看過來,半夏心頭一毛。
她剛才可是低調到了極點,什麼話都沒說過,他看她幹什麼?
“原來,霍公子竟是個如此觀察如微,博學多聞之士,朕以前倒是小看你了。”鳳宸視線雖是看向半夏,話卻是對著一旁的霍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