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她唇角浮起一抹陰冷,道:“你執意不走,莫非,是有意想要阻礙本宮救人嗎?”
陸霜霜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卻很不甘心,道:“本宮一直覺得奇怪,你又不是大夫,什麼時候開始會治病了?為什麼連禦醫都治不好的怪症,你對有辦法?還每次都弄得神神秘秘的,難不成,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法子?”
玉潤冷哼了一聲,道:“我早說過了,這是我們彼秋國皇室的秘方,不可為外人道。德妃,你不會是想讓本宮找人請你出去吧?”
陸霜霜想不到她竟如此強硬。
在這後宮之中,她的位份與她其實是不相上下的。甚至,原本,協理後宮事務也是她們兩個人的事。
可是幾年下來,玉潤卻憑借著皇帝對她的寵愛,漸漸獨攬大權,以至於,現在幾乎大小宮務都由著她說了算。
平日裏,陸霜霜忍忍便也就過去了,可眼看著好不容易來一個可以與玉潤爭寵的貴妃竟也草草死了,她第一個懷疑的自然便是玉潤。
要說,鳳宸寵著蓁蓁,陸霜霜心裏不吃醋是不可能的。
但在她看來,至少蓁蓁這一款好歹是鳳宸的原配。
不像玉潤,後來居上。
這會蓁蓁不明不白死了,害得鳳宸又犯了病,所以,她說什麼也不願將鳳宸再交到她手裏。
“你若是光明正大救人,何懼有人在場?貴妃已經死得不明不白,誰知道你會不會伺機對皇上做些什麼?今日本宮還就不走了,倒要看看,皇帝你是救或不救?”
半夏隻等著玉潤趕緊救人,沒有到她倆先鬥了起來。
“兩位娘娘,你們都不要爭了,現在還是先救醒皇上再說吧。”半夏唯恐時間長了,鳳宸和蓁蓁都醒來了,那就功虧一潰了。
兩人似是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玉潤朝她看了看,道:“那就請奶娘將德妃先帶去偏殿休息吧。”
說著,不露聲色的衝她施了施眼色。
這是……叫她配合她嗎?
半夏立刻反應過來,她現在也算得上是玉潤的“棋子”了。
於是,她暗自點了點頭,轉向陸霜霜,道:“德妃娘娘,咱們便去偏殿稍候片刻吧,皇上必是能體會娘娘一番關切的心意的,娘娘也想皇上早點醒過來不是?”
“可是……”陸霜霜其實隻是不甘。
畢竟,蓁蓁已死,這個時候,鳳宸內心一定是很傷心難過的,如果這個時候,將他救醒的人是玉潤,陪在他身邊的人還是玉潤,那末,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可就越拉越遠了。
再加上,近日朝臣們提議的立後之事,鳳宸已經允了。
如果,在他最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自己都沒個露臉的機會,這後位隻怕就……
若是在以前,陸霜霜對自己的家世還能很有底氣。
可是,這五年來,玉潤卻利用鳳宸的寵愛,沒少拉攏朝中的勢力,甚至,還讓皇上罷黜了不少他們陸家的人,引用了玉潤舉薦的新人。
如今,玉潤在朝堂裏的勢力也是不可小覷。隻要鳳宸點頭,那她可就真的穩坐後位了。
她陸霜霜可以不在意他身邊究竟會有多少女人,但,那個位子,必須是她的。
半夏雖不是這後宮中人,但此刻陸霜霜的心思,她多少還是能猜到一些的。
看她有些不為所動,當即又道:“娘娘,淑妃娘娘為皇上醫病已不是一兩日的事,又幾曾出過岔子?娘娘若這個時候強意阻攔,隻怕,皇上日後會誤會娘娘的一番好意。更何況,若延誤了醫治皇上的時機,最痛心的人不還是娘娘您自己嗎?”
她知道,陸霜霜對鳳宸的感情頗深,唯有動之以情,才有可能觸動到她。
果然,陸霜霜看向昏迷不醒的鳳宸,心底是越看越痛。
鳳宸發病時的模樣她也見過,不是沒有拖到讓禦醫想各種辦法,但那種痛苦……
她並沒有糾結多久,便站起了身來,狠狠的瞪向玉潤,道:“本宮便信你一次,不過,若皇上稍有不慎,本宮會讓你萬劫不複。”
說完,一甩衣袖,轉身朝外走去。
半夏自然也跟在她身後,出了寢居。
門外,玉潤的貼身侍婢喜姝靜靜的守在那裏,顯然已經習慣了,不用玉潤吩咐便知道該怎麼做。
半夏將陸霜霜領到偏殿坐下後,道:“娘娘且在這兒歇息片刻,公主那邊還等著奴婢前去回話呢,若您需要些什麼,這殿外便有宮女內侍,您吩咐一聲便是。”
陸霜霜此刻的心思全在寢殿裏那兩個人身上,隻點了點頭,估計連她說了些什麼都沒在意。
半夏微微拂了拂身,退出了偏殿。
若是在旁的地方,半夏或許還沒了辦法。
但,這可是在來儀殿。
好歹,她也在這兒待了些日子,上上下下已經摸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