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眨巴著堪比SD娃娃的大眼睛，一臉天真地問：“你說她喜歡哪一款？冷酷霸道的？邪魅狂狷的？還是溫柔多情的？”
反正不會是你這樣幼稚可笑的。
張翼偷偷腹誹。
終於找出了盤桓在心頭整整一年的被分手原因，董昭有些興奮地征求在場唯一的見證人張翼的意見。
“翼啊，你說我是整個楊羊好呢，還是整個李某峰好呢？”
張翼隱在眼鏡背後的麵皮隱隱抽搐了一下。
“董總整個易烊某璽都沒問題。”
“不行不行，太幼齒了！”
可你看上去比他更加幼齒啊！
董昭咬著手指頭，神色糾結又遺憾，“雖然他是我的偶像啦……”
二十三歲的成年男人，亞洲最大的綜合服務企業天一集團的總裁，偶像不是什麼世界首富政區大佬，而是一個少年明星……
這反差萌，使得張翼生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木著臉說道：“董總喜歡就好。”
整成個鬼他都沒意見，隻要別頂著這張蠢萌蠢萌的臉就行！每次想跟他說點工作上的事，一對上這張未成年的臉蛋子，頓時什麼心情都沒了。
真不明白老爺子怎麼會想不清讓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接任總裁。
“我喜歡有什麼用！這要是動完了刀子，萬一她不喜……”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董昭趕緊刹住嘴巴，傲嬌地別過臉，“啪”一聲合起鏡子，丟在被告席上，氣呼呼地瞪了張翼一眼。
“哼！隻看臉皮的色鬼！”
他煩躁地扯開了白襯衫上係的領帶，踢踢踏踏地走出了審判庭。
色鬼張律師：“……”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收好鏡子，提上公文包追出去，正好看到自家正太總裁在休息室門口徘徊，一手撐在牆壁上，撅起挺翹的屁股，腦袋使勁往前湊，扒拉著沒完全合上的門縫。
活像個猥瑣又變態的偷窺狂魔。
對於這對冤家，張翼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喬律師跟了董總這麼多年，就沒有猥褻幼齒的羞恥感嗎？
張律師斜著眼瞄了瞄四周。
這麼明目張膽地騷擾原告律師，真的不會被訓誡嗎？
好在附近值班的幾名法警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內情，隻當作沒看到。B市人盡皆知，董總裁以前愛喬律師愛得要死要活，現在恨她恨得咬牙切齒，現在看來……傳聞未必可信。
恰巧隔壁的經濟庭宣判完畢，湧出一群旁聽者，有眼尖的看到休息室門口有個撅著屁股的男人偷窺，拿起手機就拍。
再這樣下去，天一集團的臉要被丟光了。
張翼重重地咳了一聲，警告自家總裁適可而止。
沒想到這一出聲，沒提醒到董昭，反而驚嚇到了他。
董昭一個前撲，撞開了虛掩的門，以一個狗啃泥的滑稽姿勢匍匐在地上。
裏頭竊竊的交談聲頓時一停，兩個女人同時轉過頭來。
休息室落針可聞。
原告張妙憋紅了臉，意味深長地瞥了律師喬二嬰一眼。
而喬二嬰那張總是古井無波的臉，終於黑了下來。
“董昭，你在幹什麼？”
董總裁的反應是直接把臉死死埋在地上，好像花崗岩地板上有沙子似的。這時候，他跟隻受驚的鴕鳥沒什麼兩樣。
張翼一手拎著公文包，一手掩麵扭頭，假裝不認識這個丟臉丟到了前女友門口的正太。
嚶嚶嚶這慫貨絕壁不是他的總裁大人！
喬二嬰站起身，慢慢走了過去，眼睛死死地盯著趴在地上裝死的男人。
被揉得皺巴巴的白襯衫下包裹著盤虯結實的身軀，手臂因為用力抱頭的姿勢而鼓起硬實的肌肉，襯衫袖子卷到了手臂中間，露出一截白皙有勁的手腕和一塊玫瑰金的瑞馳邁迪限量款飛輪腕表。
單看背影，這貨絕對是個型男殺手。
喬二嬰一看到他繃緊的肌肉，就想起那張違和的娃娃臉，額角青筋跳得更歡快了。
“董昭，你能不能解釋下，你在門口偷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