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嬰對國內的生理課抱有十分複雜的心情。
如果說教導主任三觀不正,好像不太恰當。
可如果說教導主任三觀正,那就更不恰當了。
一幫思想保守的老女人,用幾百幾千年前的封建觀念束縛年輕人,荒唐地把古代女人從一而終的觀念強加給三觀不夠成熟的中學生。
就連每次上到生物課,一說起男女器官的不同之處,生物老師都會尷尬地一句話帶過。“老師就不多說了,同學們自己看書。”
如果沒有電視和網絡的普及,估計大部分人還處於“牽手會懷孕”的思維狀態中。
可電視和網絡上的尺度又往往過大,不適合好奇心過重的未成年人觀看,你越是遮著掩著,他們就越是好奇,越想知道怎麼回事,挖掘得也越來越深,甚至挖偏了。
近些年來,社會上出現過很多聲音,呼籲引進國外的生理教育課程,直麵男女生理問題,告訴大家怎麼懷孕怎麼生孩子的,告誡大家做好避孕措施,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然而,事與願違,過於黃暴粗俗的圖片和立體造型,把好好的生理課全部毀了。
也正因為這樣,保守派和西化派吵得不可開交,各執一詞。
一想到那些事,喬二嬰骨子裏就有些不舒服。
“沒有,宋老師是我的英語老師。不過,他選修了心理學學位,在心理治療方麵挺有一手的。”
一個擅長心理學的英語老師。
這聽上去有些瘋狂。
董昭突然古怪地瞥了喬二嬰一眼。“二喬。”
“嗯?怎麼了?”
“我記得你也選修過心理學。”
“對。”
喬二嬰念大學時的確選修過心理學,不過隻是純粹地因為興趣和可以加學分,沒跟宋老師一樣牛掰地拿了個心理學學位。
真要說起來,她第一次接觸心理學這種玄乎其玄的玩意兒,還真跟宋老師有關呢。以後走出去,她能大大方方地跟人自我介紹:“我的心理學是英語老師教的。”保準換來一堆黑人問號臉。
“宋老師很擅長心理學?那他為什麼要當英語老師?”
董昭忍住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念頭,換了一個問題。
“學校調劑唄。”
剛剛得知自己被調劑成了英語老師,剛剛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宋老師心裏頭是崩潰的,整天頂著一張生無可戀臉。
一想到那時候的事情,喬二嬰還有些好笑。
“他的心理學有多厲害?”董昭依然有些不放心。
這個問題,還真把喬二嬰給難住了。
她直勾勾地盯著窗外倒退的樹影和路燈,好一會沒說話。
董昭有些奇怪,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二喬?”
喬二嬰像突然間從噩夢裏驚醒似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冷嗎?”
董昭察覺到了,一邊問,一邊騰出一隻手來替她搖上車窗。
喬二嬰耳朵敏感,容易暈車,所以董昭養成了個習慣,一上車必然會先開窗透氣,除非喬二嬰覺得太冷或者太熱,需要關上窗子打開空調。
“還好。”
喬二嬰簡短地回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