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步入屋內,遠遠便看到蘇無名坐與軟榻上,她緩步上前,小書子連忙行禮道,“奴才給公主請安!”
“國師大人是何時醒的?”花落明白蘇無名是不會與她說話的,便淡淡地向一旁的小書子詢問。
“回公主,國師大人醒了不過一個時辰。”小書子如實地回答。
“嗯。”花落微微國學點頭,接著轉身,行至書案,提筆,用一手歪歪扭扭但卻霸氣的字跡快速地寫下一連串字體,將宣紙交給小書子,“小書子,快去太醫院,讓太醫院的太醫按照這個藥方抓藥,你親自煎著,熬好了再端過來,每次用膳前服用一次,要趁熱喝下才有效。”
“是,奴才這去辦。”小書子領命,隨即退了出去。
蘇無名始終坐與軟榻上,一言不發,目光清冷,由始至終都未看她一眼。
花落亦不在乎,接著上前,坐與他的身旁,伸手,欲要為他把脈,當她的指尖碰觸到他的手腕時,他卻感覺到那般的不自然,忙要抽手,卻無意之間看到那手腕受傷的深深傷口處的血液已經結成了深褐色的血塊,一切掙紮在那一刻停止,並未動彈。
不到片刻,花落便已收手,皺眉看著他,“內力反噬,元氣大傷,國師大人你,需要靜休靜養。”
蘇無名依舊不答話,仿若花落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可花落這個“睡神”腦海裏想著是現在,也就驚鴻側殿的卿茗閣最安靜,不去我就在這睡個“美容覺”吧。
不過,還沒等她美滋滋地想完,她的心神耗損太大,有些體力不支,隨即,便斜倚在軟榻上,一手拖額,徑自閉目養神起來。
蘇無名見身旁的人不再言語,他並未多在意,還認為是她在等著自己的一句回話,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亦是沒有聲音,他側眸轉眼,這才察覺她早已闔眼沉睡。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昨晚,她近在咫尺的雖蒼白的容顏,薄如蟬翼的肌膚,絕色的麵容,雖然沒有武功,但是仍然堅持讓自己活下來,但在看到自己的父親卻毅然把生的希望留給他。他怎麼看出了一抹不屬於女子的剛強呢?難不成是他內力反噬後腦袋有點不清晰的錯覺?
隻是,現在她的氣息有些虛弱,似是耗損了太多的心神,甚至是失血過多,顯得甚是無力,難不成是為了救他,而導致失血過多?
他凝視著她,打量半晌,突然想起自己幹嘛要去關心她,她一出現就害得他被追殺,甚至到了現在內力全失的後果。還有就是如今的鳳瀾國,因為她的歸來,國無主,四大家族死傷慘重,百姓流離失所,江山岌岌可危,他眼眸中對她僅存的一丁點的關心和謝謝也被徹底地扼殺了,這樣煞星,怎麼配得上他的關心?
他轉頭,不再看她,徑自起身,走出內室,行至窗口邊,也不過是了了幾步,便覺得腳步虛浮,天旋地轉,看來,他是必須要養些時日後才能去雪蘇派了。
一想到雪蘇派的花妖嬈,便覺得厭惡不已,要不是花妖嬈要威脅到整個鳳瀾國,否則,他絕不會再上雪蘇派。
突然,心中一疼,腦海中閃過一抹血紅的人影,這回,他看清楚了,那是一位女子,但是具體容貌並沒有看清楚。
他按著胸口,緩緩地坐與椅凳上,轉眼抬眸,望向屋外的風景,清冷出塵的容顏,周身散發著不食人間煙火,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紅塵繁華,這世間,唯有他一人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