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馬胡夫(1 / 3)

胡人擅長騎射,長擾朱武邊境,數年前,胡軍推關而入,連夜闖入風沙關隘,守關將軍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誓死抵抗之下戰死,那一戰,三萬士兵竟然無一活口,皆被屠戮,朱武帝王大怒,而立之年的安國將軍朱知命奉旨領三十萬重兵收複失地。

朱知命為朱武王室,自三歲習武,武力可以一當百,再加上三十萬大軍相助,胡人士兵被打的節節後退,隻月餘間就將來勢洶洶的胡人子弟趕出了朱武邊境。

然而朱武大王並不滿足,不理大臣們的阻攔,強行下令攻打胡地,胡人家園受到侵犯誓死抵抗,終於決戰與青蒙圓上,這一戰後,胡人失去了最後一塊安身立命之地,胡王不堪重辱不願降敵,僅領著最後身邊三千人西走大漠,尋那一線生機,誓要找到一片樂土。

從那過後,胡地歸於朱武,這一戰,也打的朱武國力衰弱,元氣大傷,三十萬強軍兵甲隻回來十萬餘人。夏與趁此機會強軍壓境,當今國力最勝的就是夏與,從十年前就是。

朱武轉瞬被滅,身為韓王朝的極力擁護者,韓王意欲出兵相助,奈何中間隔著一個周湯,韓王派人商討,周湯百般阻撓,直到朱武被滅,韓王這才知道夏與願贈朱武國內二百座城池於周湯,隻要它鉗製住韓王兵馬。

“爺爺,爺爺,我都十七了,從我十五那年你就給我講這些,一直講一直講,都聽得我耳朵起了老繭了。”一個清秀女子埋怨地衝著並排前行的老者嘟嘴,肩上頭一伸,一根纖細手指揪住自己耳朵說,那一雙靈動大眼白斜著老者。

“好,好,不說了,我家小玲兒不想聽了!”老者寵溺道。

老人姓胡,這些年來東跑西跑的有了點名氣,人都喜歡稱他為胡夫子,他這個孫女雖然不是親生的,也養了她十七年了,十七年前的一天,他唯一一個兒子死在了軍中,當時國內正養馬練兵,哪有什麼戰爭?聽軍中的領頭人說,他的兒子是在與人對戰的時候被人誤傷,一個不巧打中了心髒,不治而亡。

當時他就心死如灰,背著自己孩子的屍體回家途中,恰巧遇見一家貧苦人家生了一個孩子,那家人說這已經是第七個了,實在是養不起,為了一家人的生計隻能狠心扔了,要是遇見好心人把她撿了就是命不該絕,不幸餓死的話,是她命不好。

胡夫子心疼之下就把她給抱回了家,等她十歲那年,胡夫子讓她回家認祖,當時她沒有名字,平常都叫她小玲兒。

奈何那家人不認她,胡夫子無可奈何之下就領著她離開了家鄉,胡地多產好馬,胡夫子家也有幾匹馬,還有一本書《觀馬策》,裏麵盡是相馬之術,是他父親傳給他的,於是變賣了家產,每走一地就與富貴人家相馬,初時胡夫子相馬不要錢,有些請不起相馬師的人家勉為其難的就讓他試一試,這一試可不得了,僅僅指點了四五次,就讓那家人賺的盆滿鍋滿的,那家人知道撿了個寶,好吃好喝的供著,後來這家逐漸做大,胡夫子也在城中變得小有名氣。

胡夫子本以為就會這樣終老,自家孫女也逐漸出落得落落大方,水靈水靈的,誰料那家人家有個小子是個渾人,看上了年紀不大的小玲兒,胡夫子一怒之下打了那人一頓,又一刀把他的手給劈了下來,連夜帶著孫女逃出了城。

從那以後,他們就再也沒在一處地方停下過腳步,胡夫子是替王公大臣相過馬,與平民百姓也相過馬,慢慢的,他見得馬越來越多,能入他眼的馬也越來越少。直到有天,他聽說夏與都城祁陽中有匹天下獨一無二的馬,他就想來看一看。

這兩人皆穿胡服,小玲兒有些緊張問道:“爺爺,聽說夏與民風彪悍,我們穿著胡服又是胡人,會不會被人暴打一頓?到時候可找誰說理去?”

“不會,不會。”胡夫子反駁道:“自朱武滅國後,胡地一絲不落的成了夏與國土,胡人自然也是夏與人了。”

小玲兒見爺爺無所謂的態度,輕哼一聲嘀咕說:“胡國都被他們打敗了,爺爺你還這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