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西北吧!”這裏光禿禿的一片,還真的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加上遇到了宇文樂容,安靜初也沒有了繼續留在這裏閑逛的心情。
安靜初從未想過要宇文樂容的命,也從未想過要她同她道歉。
若是宇文樂容自己知錯,道不道歉,也沒有關係了。如果她不知錯,那麼,她強迫她道歉又有何用,不過是徒增怨恨罷了!
反正依著宇文樂容現在的處境,也不會再對她造成任何的威脅,她又何必再多花時間在她身上?
安靜初他們離開得很瀟灑,但宇文樂容卻因為“熱水”一事,毀了一直引以為傲的容貌,而那日所談的生意,也黃了。不僅如此,原本和她合作得好好的商人,也都紛紛和她斷絕了生意往來。這其中,自然有著言凜的手筆。
宇文樂容的“公主夢”,徹底破碎了。
而安靜初同言凜離開西北後,又轉朝東方跑去了。
這一次出門,安靜初幾乎同言凜踏遍了大靖的每一處角落。他們遇到了許多東西,形形色色的人,各種各樣奇怪的事物:會跳的怪石頭、與人同等高的食人草、會發光的湖泊、會報時的泉眼……許是這一次出門,遇到的東西千奇百怪,安靜初內心深處的探險精神被激發了出來,她這麼一玩,兩年的時間便過去了。這兩年裏,雖然偶有想起在京城的言子初,但不久又會被新見到的事物給吸引了注意力,而對於兒子的思念也隨著被忘在了腦後。
這一次,若不是家中傳來“安老爺子身體抱恙”的信件,估計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依舊還在外頭瘋玩不知歸家。
回曆三年春,安老爺子逝世,享年八十九年。
給安老爺子戴完孝後,安靜初和言凜倒是沒有再出門了,安安心心地留在了京城,待在家裏。言子初起初還不相信,每日防著賊似地防著言凜,就連夜裏睡覺也不安心,唯恐有朝一日醒來,他那對不負責的父母又丟下他走人了。
防備了一段時間後,言子初終於相信,他們不會再走了!
接下來的兩年裏,言子初覺得自己猶如身置天堂般地辛福。他的娘親每日都會陪他一起念書,會與他一起討論各種奇聞軼事,在他練功的時候,還會在一旁幫他遞水擦汗,有時候,還會特意給他準備豐盛的飯菜。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不,應該說,比他小時候的待遇更好。因為,他那相看兩相厭的父親,這一回,竟然沒有再與他“爭寵”。
雖然這種轉變很奇怪,但言子初也沒有深想,準確來說,是他不敢深想。直到回曆五年的那個深冬,隱藏在心底的懼怕終於爆發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年的冬天特別冷的緣故,安靜初幾乎很少有清醒得時間了。有時候,她窩在言凜懷裏吃飯,也能在吃飯的過程中睡去。清醒得時間越來越少,少到讓人不想到那不好的一方麵都不行。
言子初心中的畏懼日益增大,可他卻不敢輕易去觸碰這一塊地方。他擔心,得知的結論他會無力承受。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依舊每日到安靜初他們的院子裏,給她請安,若是安靜初不便陪他看書或練武,他就自個待在他們的屋內看書。哪怕,他的母親早就在他父親的懷中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