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海青的女子,儀容肅嚴,周身散發著一股拒人於外的氣息。安靜初默了默,也跟著雙掌合十行了個禮,“抱歉,今日,叨擾了!”
秦玉蓮的心,估計在她兒子夭折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一半,後來秦府上下被滅,便加速了她那棵已經半謝的心走向枯萎死亡。
從錦山寺出來,安靜初心情有些沉重,她從未想過,當年那位聲名躁動的第一美人,有朝一日竟會成這副模樣。
她與秦玉蓮並沒有衝突。真正要說的話,其實她還挺欣賞秦玉蓮的為人的。隻不過,不湊巧的是,他們一直呆在對立麵。
“夫人,接下來想去哪?”言凜的心情倒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安靜初靠在他身上,看著遠處萌出綠芽的山腳,沉思許久,回頭一把抱住他,“哪裏都可以,你做主吧!”
“好!夫人,我們去江南吧!”明顯地,言凜在這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下江南,多是故地重遊,當然,也有新去的地方。
他們還去了西北,期間,還不經意遇到了正在一家飯店裏與人談生意的宇文樂容。皇甫雲卓現在在西北,雖然無權無勢,但怎麼說也是一國王爺,哪怕這個王爺的勢頭已不複當年,可是,西北的大小官員還是不敢怠慢這位遠從京城而來的貴人。所以,哪怕隻有一座簡陋的府邸,衣食住行上比以往過得簡單寒磣些,但其他方麵倒是沒有受到任何壓迫。
隻是,宇文樂容自己不甘心。她想要東山再起,要過上以往那種錦衣玉食的奢華生活!所以,哪怕在西北這種貧瘠之地,她還是想辦法出來做生意了。
宇文樂容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一步出了錯,到目前為止,她還是固執地認為,她之所以會輸給安靜初,是因為她自身沒有一個像言凜那般強大的男人!
見到安靜初的時候,宇文樂容依舊一副竭斯底裏的模樣,她覺得,她如今的悲慘生活,都是安靜初害的她。所以,在見到安靜初的第一瞬間,她就直接衝了上去,想將手中的熱水潑到她臉上。然而,言凜先她一步將安靜初拉開,並動作幹脆地將那壺剛燒開的熱水踢了回去。那壺熱水在空中轉了個圈,然後盡數灑回宇文樂容的臉上。
安靜初對於在地上打滾,因為燙傷而捂臉大叫的宇文樂容並無任何同情之心。
她自認為自己從未主動招惹過這個女人,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正當的反擊。而現在,若是那壺熱水潑到她,此時毀容的就是她了。當初,宇文樂容連同厲王一起,抓了小初又想要使計毀了她,若是那些事情她都沒有躲過去,此時該傷心的就是她和言凜了。而且,那之後,她對宇文樂容的報複,也不過是嚇了她一頓,在生意上打壓打壓她罷了,並未對她直接進行人身報複。她自認為,她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
因著宇文樂容那刺破耳膜般地吼叫,言凜微微皺眉將安靜初又抱著遠離了一些,擔憂地看向懷中的人,“夫人,不若我們離去?”
倒不是怕了那個瘋女人,隻是不希望夫人原本的好心情被她影響。其實,言凜倒是想直接一刀殺了宇文樂容,但安靜初在場,他不好動手。言凜同言子初一樣,這父子兩,哪怕原本的性格有多糟糕,在安靜初麵前時,都忍不住地有所收斂。明明是一個腹黑如狐狠厲如狼的男人,卻非得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仙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