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一涼,一把長刀架在她的脖頸上,她的身後站著一個人。
“你是殉道者?”小姑娘聲音有些打顫。
寧征撓撓頭,“我也不知道。”
“……你想做什麼?”
“我想請你幫個忙。”
“請人幫忙,把刀架在脖子上?”小姑娘很快鎮定下來。
“我怕你不相信我的誠意,那樣會很麻煩的。”他一臉苦惱,“還請告訴我殉道者的事。”
小姑娘默不作聲,他卻沒有耐心,厲長息隨時會回來。
他把長刀往下壓了壓,威脅道:“我勸你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無可奉告。”小姑娘說的無比硬氣,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他嚴肅道:“我沒有和你開玩笑,這把刀可是很鋒利的。”
“無可奉告!”沒想到小姑娘依然嘴硬。
他尷尬地舉著刀,下手也不是,鬆手也不是,無奈道:“隻是打聽點事,你至於這麼大義凜然嘛。”
小姑娘楞住了,她咬著嘴唇昂起頭,“我堂堂郡主,若是屈服於你,豈不讓人恥笑,生死不過一刀的疤,我雖是女流之輩,卻也不怕你!”小姑娘年紀雖小,說起話來倒也字字慷鏘。
他沮喪地垂著頭,不知拿小姑娘怎麼辦。忽然眼睛一亮,一手架著刀,一手上上下下把小姑娘摸了個遍。果然,搜出了三張殉道令,上麵同樣寫著時間地點和死亡人數。
他將小姑娘推進屋裏,鎖上門。
小姑娘被摸空衣兜不說,連寧征的臉都沒見著,她氣得直跳腳,拍門大喊,“你放我出去!無恥流氓,你給我記著,不管你是誰,我尹柔一定會抓到你,把你扒皮抽筋,等著伏法受誅吧!”
寧征隔著門,用食指堵住耳朵,隻覺莫名其妙,“隻是拿了幾張殉道令,至於那麼生氣嗎?要不是你不配合,我也不會鎖著你啊,神經病。”
“你才是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
寧征走了兩個時辰,終於來到一個人多的地方。
九瑞城。
屋宇鱗次櫛比,商鋪繁華,街上挑擔的,推車的,騎馬的,坐轎的,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客官,我這餡餅又香又脆,要不要來個?”一隻油乎乎的手遞來紙包的餡餅。
寧征不好意思拒絕,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餡餅半銖空石一個。”攤主含蓄地要錢。
他聽不懂,轉身就走。
“哎,小夥子,你怎麼不給錢啊。”
“錢?”他楞了半響,突然明白錢的含義,又不解地問道,“這不是你送給我的麼?我以為……”
攤主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我是賣東西的,又不是做慈善,沒有空石我憑什麼送你餡餅。”
他把紙包還給攤主,撓撓頭問著,“請問哪裏可以得到空石?”
“喏。”攤主努了努嘴,指著對麵的樓閣。
這個三層小樓稍顯氣派,匾額上書鴻瀘館三個大字。
他一見這三個字,立馬掏出懷裏的殉道令,其中一張寫著——【三月十一日,鴻瀘館,一人——殉道者】
原來這裏就殉道者殺過人的鴻瀘館,寧征想進去打聽打聽,恰好看見門上掛著塊紅牌子,牌子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
招聘
條件,男
他全身上下除了塊玉佩,並無空石,將來吃喝都成問題,不如去應聘,一來可以解決肚子問題,二來調查殉道者更方便些。
“年庚幾何?”一個體麵小廝坐在櫃台後詢問,頭也不抬。
他站在櫃台前,長身玉立,引得後來應聘紛紛探頭,看到寧征的相貌,許多人都自覺希望寥寥,竟心灰意冷地地走了。
除了姓名和性別,他對自己一無所知。
“不清楚。”
餘下的人看他回答地傻裏傻氣,暗自竊喜。
小廝沒留意,“吹拉彈唱,會哪種?”
“不知道。”
餘下人掩嘴偷笑,一副看戲的模樣。
小廝筆一停,抬頭大罵,“不知道?你小子是來砸場……”拔高的音量戛然而止,小廝看著著寧征的容貌,雙眼發光。
“小公子可願意在我們鴻瀘館做事?鮮衣美食不說,每個月的賺頭至少這個數。”他伸出十個指頭,朝寧征眼前擺了擺。
應聘的人紛紛愕然,隻要模樣長的好,傻子也成?
“哎呦……”一把扇子敲在小廝的頭頂。
門口進來一群兵士,為首的是位年輕少爺,一身藏青色窄袖武服,腰上別著條粗鞭,他放下折扇,肅聲道:“十鎰空石!那可不是小數目,鴻瀘館進賬這麼多,稅賦怎麼那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