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秋夜勝景(1 / 1)

秋水灑過的街道,原本有了涼意。不甘寂寞的市民,融入天際的法眼。茶座的生意也跟著如月中天,燒烤檔被燒爆了。

繁華的秋夜,喧嘩如晝。簇擁街頭的人們,總呼喚著屬於自己的心願!心願……

望江廣場的榕城區政府門前,兩隻石獅默默地看著路人。一簇一簇的人在四周,有幾個少年圍成一圈,坐在熄滅了火的摩托車上,不知在相討著什麼國家大計。一對情侶輕輕走過他們身邊,突然很小心地繞走;一個老頭兒警惕地看了一群染發的少女一眼,不知是不是怕被她們亮出刀子威挾劫色;一隻小狗忽然掙脫了少婦手中緊握的繩子,向我闖來。擁有碰碰車和電動搖晃車、臨時增加了一個充氣碰碰跳樂園而變成總共有兩個樂園的小女人在大人和小孩們之間走來走去收錢收到手酸,而她的老公卻在一旁泡著潮汕功夫茶。是不是隻是充當保鏢的角色,當老婆收錢出現不愉快的關鍵的時刻才站起來呢?聽說他們倆公婆賺來的錢還要上繳給有關部門一點,具體是每晚數千元人民幣收入的百分之幾,不大清楚。

秋水灑過的街道,原本有了涼意。不甘寂寞的市民,融入天際的法眼。茶座的生意也跟著如月中天,燒烤檔被燒爆了,竟然還有數百名未成年少女很想試一試,以其玉潔冰清的純潔之身投向火海。一個少年載著一個年紀偏他大一些和一個年齡比他小一歲半的異性,如脫弦之箭,配上比楊利偉搭坐的“神六”發射時發出的聲音還要巨響的摩托車怒吼聲,出現在榕城區政府正門口,然後往東方衝去。衝去時是呈“S”形姿態,擺了一個勝利的“甫士”,有一個老頭子似乎還聽到“耶”的聲音,男少年車手明顯被少女和少女姐姐夾著了,愈發的得意和快感,直射向人縫中,被擦出的火花也不甘示弱地在車後“啪啪啪”地響,並與發出的閃光有節奏地亮著。

秋夜清涼,潤滑如少女的肌膚。飆車一族非常躁動。人們感到絲絲的涼意,很難得,這是即便開著空調的室內也感受不到的美好的享受。此時此刻,地球的鄰居又是什麼情景呢?會不會出現另一個月亮、另一個夜空?另一個地方——當然,當你在“這一刻”口裏說出另一個地方的時候,那個地方的“此時”,已經不是你現在這個“這時”;當你看到天際那顆星星或者那個月亮的時候,那顆星星或者那個月亮已不是你當下看到的星體。時間和空間交流了一下意見,給出了你認為“是”或者“不是”的對應物……

因緣是如此之重要啊,空間又變得如此之美妙。秋的夜景如此美麗美好。縱是過眼雲煙,當你感受到它的美好時,它已有了存在過的價值。過去的東西,我說它不存在,你還要跟我急,拿出你昨晚拍的靚照,說,看,那個男孩癡癡地為女孩點上燈;還有一個少男開著摩托車,被2個女的夾得把車開成了“S”狀。這些還不夠麼?難道還要找出我偷偷印在你衣領上的口紅你才願意相信?我答應你,那一晚,於2008年的中秋夜,發生過,那一個場景,的確,如你所言,是如此美好且令人難忘,可是——它真的存在嗎?你抓住逝水流年了嗎?你照片裏的一切中秋場景包括孔明燈都曝得了光嗎?任何一次中秋場景你都能一輩子記住它嗎?它能一生一世永遠印在你頭腦裏嗎?當你活到一百歲,哦,一百零一歲之後,你犧牲了,還在嗎?還有什麼個物在?

秋的夜景是多麼迷人啊,明月別枝驚鵲。傳統的月明星暗的說法驀然被擊破,攻滅——當被世人所讚美為瑞獸的麒麟出世時,孔子卻痛心疾首擲筆絕寫春秋。當今夜還延續著昨晚的勝景時,我看到了絕望。

真正的快樂是內在的,它隻有在人類的心靈裏才能發現。

——布雷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