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夜幕雨景(1 / 1)

對雨,真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幼時,躺在鄉下那木屋裏,聽雨滴落在屋頂時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心頭便總會湧現出一股淡淡的、難以言明的惆悵與哀愁。

雨灑起來了。隨風飄灑,坐的地方,很快就被打濕。再往上邊挪了一挪,倚在禮堂側門,推了推,門緊鎖著。他想,就這樣吧,待在這,看看雨,聽聽雨,也是一種享受呢。

對雨,真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幼時,躺在鄉下那木屋裏,聽雨滴落在屋頂時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心頭便總會湧現出一股淡淡的、難以言明的惆悵與哀愁。那縹緲而又迷離的雨,又叫人癡迷,沉醉。有人說,到雨中去吧,拋開一切煩惱;撐開你的雙手,讓雨來撫平你的憂傷,讓雨來宣告你的幸福;你會發覺,那一刻的你,如同在天地之間,品味著一杯粉紅色的香檳。你會得以實現你心中美好的願望……

雨中的旋律,是的,如水銀瀉地,如月光沐水。她一手鋼琴彈得多麼嫻熟啊,他靜靜地坐著,大氣都不敢出,隻恐拂亂了這份妙音。“一泓海水杯中瀉”,他看見一個個小精靈從她的指尖溢出,他看見那一個個音符在雨水裏跳躍,她的黑發飄逸,激揚而有亮澤,她的身上飄散出青春活力,一股淡淡的幽香彌漫了整個天地。

燈亮起來了。雨仍不依不饒地落著,纏綿著夜幕的降臨,淅淅瀝瀝的聲響愈加清晰動聽。操場上那昏黃的光在雨簾裏變得有些搖曳不定,小屋是寒冷而溫暖的,昏暗而光明的。微弱淡薄的一絲光亮從窗口進來,洋洋灑灑,輕輕浮浮地落在琴台上麵。

“我喜歡雨。尤其在寂寞無聊的夜晚,躺在床上,‘聽風聽雨過清明’,心中就會靜靜地湧起一份久違的感覺,似乎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有自己生前的故鄉。是每個故鄉,在向凡世間的俗人召喚,讓人夢回,讓心靈間得以片刻歡慰,忘卻一點點塵世憂愁。當然,有時我也會自作聰明地想著,要是下得太沉了,怎麼辦!我們‘小樓一夜聽春雨’,可別忘了人家還要‘深巷明朝賣杏花’呢……”

雨點滴落在虞美人上。他鄉的人兒可否聽到?抑或少了一點怨聲,多了一份寄寓。曾經的期待已落空,雪在雨幕中消化殆盡。這點往事就是在連綿雨天不知不覺地浮湧上來。一切成為過去,或許,明天,明天,將是一個豔陽天罷?我一個人,小樓一夜聽春雨,冷冷地,等待著,等待著;明天,深巷傳來賣杏花聲……

世界上沒有比快樂更能使人美麗的化妝品。

——布雷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