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中原兩教初相會 天下正邪恐難分(1 / 2)

上回說過,雲白夜遇再次出逃的曉曇,化解了曾經的誤會,認做妹子。曉曇因此緣故,也便留了下來。不料天明時坐在海邊的雲白與蓑箬師傅結下的八個夙敵的師傅白玉蟾相遇出手,敗下陣來。隻能讓他進入洞庭聖地,到此時還不知這白玉蟾是敵是友。

距離梵音洞僅有數步之遙,兩人正不知道如何進去,找誰通報。卻見小尼帶著一群女子擺出迎戰的陣勢,隻見三層人將雲白二人圍住,最裏層是打坐之人,稱“何患無迷”;中間層是赤手之人,稱“巧手追魂”;最外層是握劍之人,稱“誓死菩薩”。這是菩陀山眾人的最強迎敵陣勢“迷魂菩薩陣”。

這時,梵音洞中兩個女人都已經醒來。看著洞主微微睜開的眼睛,縈心甚是寬慰,心想:這下我終於稍稍釋懷了,洞主願你快速康複。

洞主初醒,把縈心的手抓得更緊了,甚至象使出最後的氣力,不願放走一般。縈心疼得一顫,洞主才略微放鬆了一些。

“你真是奈兒,真的嗎?”洞主眼睛裏充溢著期盼。

縈心心中一慌:如何是好,若是點頭,自己豈不又欺騙了一人;若是搖頭,怎對得起這殷殷期盼。左右為難之際,真是度時如年。

“是不是?”洞主又問一遍。

縈心慌亂不已,幸而聽到外麵呼喊聲不斷“洞庭聖地,觀音聖潔,恩怨速斷,男子速離。”

“奈兒,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洞主聽到聲音,支使縈心去察看一番。

縈心也正巴不得逃離這尷尬處境,忙點頭出去了。

再回來時,她向洞主吱吱呀呀地比劃了一陣,不知是洞主聽到呼喊聲,心中已經有數,還是真看懂縈心的手語。她歎了口氣,道:“也罷,今天就破例一次吧,你去那邊的桌上把筆拿來,研些磨,我寫張條子,你交給我的大徒弟,也就是請你們來的那個小尼。”

縈心點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又聽:“現在的我還沒有氣力,你能幫我整理一下嗎?”

縈心幫助洞主梳洗了一番,脫了麵紗,仔細看著她的麵容,縈心驚住了,這是一張如此熟悉的臉,但真不知道何時見過,對她的記憶似乎很遙遠,甚至模糊不清,卻在心中已紮下根,抹也抹不去,拭也拭不掉。呆了片刻,她起身向門外走去,照吩咐把字條交給小尼。

那小尼看到字條上的指示,先是一愣,隨後命令眾女子退去,把雲白和白玉蟾請進梵音洞。

洞主已坐在正位,依然掩上麵紗,見他們進來,並沒有起身,隻是拱手道:“不知兩位前來所謂何事,在下若能辦到,再所不辭;若是不行,請恕在下無能,還請你們速速離開。”還未上茶,洞主先下了逐客令。

雲白暫時無話,隻願聽白玉蟾究竟為何事造訪。

“不料洞主身體不適,若知如此,定會改日拜會。”白玉蟾道。

“若非今日遇此一劫,想必你們也難得進入我的梵音洞。”洞主的話似乎永遠這麼霸道。

“洞主是直快之人,我也不繞彎子。江湖中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會盟碑與縱觀天下之迷,洞主怕早有耳聞。如今中原三大教派,道教,佛教,儒教中高人不計其數,但若真要破此迷局,恐還是得眾教連手。佛教中當然要首推少林住持與觀音閣下了。不知是否方便下山一趟。”白玉蟾倒也不避諱有雲白這個外人在此,直接把來由說了出去。

“恐怕要讓閣下失望了,在下對江湖之事早已沒了興趣,或是確切的說,從來就沒想過插手。若不是還有一事未了,我現今已剃度閉關了。”洞主道。

“這可是讓三大教派重新興起的最好機會,朝廷近年對各教派皆不扶持,獻上此等厚禮,必將對我等刮目相看。”白玉蟾繼續言語。

“噢?不知到時,曆來習慣於假手於人的道教會不會從中漁利,獨占成果。”洞主鄙棄道。

“洞主哪的話,到時還不是各分好處。”

“夠了,”洞主斷喝道,“什麼討好朝廷,什麼各自得利,此等俗事我沒興趣,還望閣下另請高明,在下體力實在不支,敬請體諒。”洞主再下逐客令。

“洞主大可不必如此,剛才隻是一個玩笑,中原三大教派曆來奉行‘使天下蒼生安寧’的教義,隻不過各自施展拳腳。若是真能縱觀天下之勢,不正和眾人之意,解決了四處禍亂,還蒼生一個太平盛世嗎?”

“閣下若是看得起此地,我會派人帶閣下四處走動一遍,若無此雅興,還請離開。”洞主三下逐客令。

“既然洞主確無此心,我也隻能作罷,隻是現今這混亂的局勢恐再難把持住,就讓它分崩離析吧,可悲,可歎啊!”雲白長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