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歌一言畢,原本就安靜的場麵變得充滿了一種冷寂的氣息。
他溫潤的笑著,雖然含蓄,可那份得意是怎麼掩不住的,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看著別人在籠子裏做著努力,自己卻跳出樊籠裏,以一種超然的姿態居高臨下,秋風掃落葉般的解決掉所有問題,執掌一切。
廖薇薇麵色慘白的望著這個飛揚的男人,死死的咬著下嘴唇,乃至出現了淡淡的甜腥味。
她不甘,她憤怒,她知道自己又一次敗了,縈繞於心頭的那片黑暗,更濃了。
“蘇學長,你所說的白叔,是《江湖客》的白明主編?”陳鋒出聲問道,語氣裏有著掩不住的訝異。
“當然,那是個很有見地的長輩,話說我還真是羨慕陳學弟你啊,能得到他的青睞。”蘇歌眼裏泛著桃花般的柔和,笑道。
“厲害呀,”陳鋒讚歎道,他坐在椅子上的位子微微向後傾,擺出一個相對愜意的姿勢。
“要是沒了這份青睞,我又怎麼能在這和諸位一同就座呢,可哪怕是有了這份青睞,有些人也是會蠢蠢欲動啊。”
這話聽著有些不著邊際,可落在蘇歌的耳朵了則是有了更深一層次的含義。
兩天前,陳鋒這個對他而言很陌生的名字猶如平地裏的一聲驚雷般在自己的耳邊響了起來,憑著手裏的關係,他很快便知道了這個名字所代表著的含義。
這是一個大一新生,軍訓時表現不俗,閱兵式上大放異彩,又參加文學社選拔,一篇文章被傳得是沸沸揚揚,讓人讚不絕口。
僅此而已?
蘇歌摩挲著手裏的那張紙,問了一句。
“才這麼一點而時間,搗鼓出的事已經夠多了,況且他還拿出來了一樣東西。”身邊立著的人說道。
“是什麼?”蘇歌問道。
“在金陵,有一間落魄的二流雜誌社,本來是苟延殘喘著生存的,”那人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繼續道:“我查過了,兩個月前,這個雜誌社似乎做出了很大的一番整改,質量和口碑上有了很大的提升,看樣子是要崛起了。”
“所以呢,和那個陳鋒又有什麼關係?”蘇歌又一次問道,眼裏的好奇愈發濃了。
“既然要崛起,哪免不得要開疆擴土,那家雜誌社準備效仿那些頂尖雜誌社的做法,在金陵大學設定分社。”
“好大的野心,”蘇歌說道,他的眼睛倏地一亮,反問道:“那個新生和這間雜誌社搭上線了?”
“不僅僅是搭上線了,”身邊那人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個新生是這件事的負責人,由雜誌社直接指派過來和校方談判的,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關於這個分社,那個新生說,不想讓太多官方的人參與。”
蘇歌聞言,瞳孔一陣緊縮,白玉般的手掌突兀的握成拳頭:“孔月輝,四年了,我們終於是等來了一個機會。”-
記憶猶如電影片段在蘇歌的腦海中撲閃而過。
隻三五秒後,他便回過神來,笑吟吟的對著陳鋒說道:“一個機會擺在眼前,對於我這種人來說,哪怕隻是鏡花水月,也會想去試一試,不過事實證明,學弟你的確比我強多了。”
蘇歌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雲淡風輕,下麵的人卻是不可抑製的嘈雜了起來。
這算什麼?認輸?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