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修長的頸部,發出一聲淡淡的嬌嗔:“傻瓜。”
隻不過,“傻瓜”者,到底是說的男孩兒,還是說的自個兒,便是誰也不知了……
若是旁人,如若沒有四大惡人之中任意一人親自帶路,卻是萬萬闖不得生死關的。然而,若是於東方興,便是幾於無礙。
喪偶喪子,切膚之痛也。生死關內充斥著東方興父親的涼寞悲哀之意,旁人者,任你諸般手段,也難以越過此關。
隻不過,凡是但有例外。當初便是為了讓穀內守墓者四大惡人,能夠自由出入,出外采買些生活物資,接送花天仲每年一度的探望愛女,便是設置了一道通關的捷徑。
這捷徑,並非是生死關的漏洞,若是借由這捷徑出得生死關,也算不得真正的破了這陣法。
便是天下修煉理論之開山鼻祖,西國諸多流派之祖師爺,康普頓是也,其理論體係之中的血脈研理,以其為基礎,便開創了此法門。
以創陣者之血液,作為其獨特的辨別方法,便可讓與其立下血誓效忠盟約的四大惡人,通過其體內蘊藏著的些許血液,順利通過生死關。
當然,當今天下,陣法的發展遠遠還沒有到如此之先進地步,哪裏能夠自動辨識人類的血液。隻不過,生死關的核心,掌控此關的卻是一有著自我思維的生靈——夢魘。
夢魘便是東方興父親的寵物,也是生死關乃至於整個早雲山脈諸多陣法機關的真正核心。
即便是有實力強橫的歹人,操控了四大惡人之一,便是夢魘的自動辨識,通過來人體內源氣的稀薄分布程度,也是能夠辨別出到底是不是花天仲的。
畢竟能夠被允許進入古墓的外人,也隻有每年一次的花天仲,也著實是很好辨認的。
東方興的眼目耳朵,俱都蒙著龍皮製作而成的黑布。雖然眼不能觀,耳不能聞,但是常年累月行走於此的熟悉,倒也是順暢得很。
四大惡人也不會擔心東方興是否會出意外,便是因為東方興乃是陣法主人的後裔,體內自然流淌著濃鬱至極的主人的血液,生死關內居住的夢魘,自然會格外關照的,便是想出意外,恐怕都難。
雙手按在石壁上,緩緩踱步而前的東方興,顯得既興奮又好玩,從來沒有獨自一人進入這裏的男孩兒,感覺到了少年人探險天外洞府的神秘刺激。
東方興自然不需要像蠍老四那樣,也完全不需要割開自己的肌膚,體內濃厚而熟悉的血氣,早已經讓嗅覺靈敏的夢魘聞得。
關內的鬼哭狼嚎,像是從沒有出現過的那樣,顯得格外寂靜,偶然的石壁上方滴落而下的滲水,打到地麵上,濺起碎花,滴答滴答的聲音,倒顯得出塵的清雅寂靜。
忽而,四麵八方無端地湧來些許的黑霧,稀薄而詭異。然而,隨著時間的逝去,四麵八方的黑色霧氣逐漸積聚,愈發濃厚,逐漸翻湧上下,滾動翻騰,形成了偌大的一片黑雲。
翻滾湧動的黑雲,不時湧現出死怖的景象,屍山血海,碎屍萬段,雖然沒有任何的血腥氣息,但那撲麵而來的殺意,足以讓人戰栗不已。
黑雲在空中四處遊蕩,很快又翻飛到東方興的身邊,圍繞著東方興的身體轉著圈兒,速度快的像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龍卷風。
東方興放開抓住石壁的雙手,雙臂微張,感受著自己身體被小龍卷風帶離地麵的漂浮,頭發亂七八糟地發散著向四麵八方。
真是有趣,東方興想到,嘴巴也咧開咯咯大笑。
“夢兒,再快些,再快些,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