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湘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得看向孟東霆。
男人深黑的眸光,晦澀難辨,全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他道:“我一直都在找她。直到四個月前,才找到她。她生下的孩子,便是我的兒子。”
……
後續的事情,是怎樣解決的,季湘湘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
在孟東霆說她生下的孩子,是白糖糕後,她再也忍不住,失態的推開了孟東霆,離開了宴會廳。
洗手間內。
季湘湘打開了冷水。
她掬著水,潑在臉上。
抬起臉,望向鏡子。
鏡子裏麵的自己,臉色蒼白如紙,雪白的牙齒,將嘴唇幾乎要咬透。
她的胸膛,急速喘息著,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她的腦子裏麵,像是有著什麼東西,突突得跳著,急於找出一個出口。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她轉身,看向站在洗手間門口的男人。
男人神色冷淡,漆黑的眼睛裏,什麼情緒都沒有。
他平淡道:“白糖糕放心不下你,讓我上樓來看你。”
季湘湘靠在盥洗池上,仰著腦袋。
透明的水珠,從她的眼角滑下,像是淚。
孟東霆上前,伸手輕擦著她濕潤的臉。
掌下的小臉,涼得像是一點溫度都沒有。
“當年的那個男人,真得是你嗎?”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她的嗓子竟像是壞了,沙啞得厲害。
“不要騙我。若是你騙我的話,我出門就被車撞死。”
下頜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握緊,季湘湘濕漉漉的睫毛輕顫著,無助的又尖銳的看向他。
“我沒有動過季湘湘。”將近一分鍾過後,他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意思明確,卻又非常奇怪的表述方式。
季湘湘猛然揮開了孟東霆的手,她的身子向後傾,盡可能得跟他劃開距離,“為什麼要撒謊?”
其實,從他說出白糖糕是她生的之後,她就知道,他在撒謊。
當年,她生的是一個女孩子。
即使過去的事情,她忘得差不多,那個孩子,她記得非常清楚。
除卻右側肩膀上的胎記,她還記得那個孩子長得非常漂亮。
長而濃密的睫毛,挺翹的鼻子,小小的嘴。
五官深邃的像是一個混血兒。
“我不這樣說得話,任由你被人奚落,剛一成年,便生下一個死胎嗎?”
“啪!”一記耳光,狠狠落在孟東霆的臉上。
季湘湘幾乎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氣,掌心火辣辣得疼著,手指也都在細微得顫抖著。
她從來都沒有如此刻這般,清晰得感知到,這個男人不愛她。
不然的話,他不會用這樣平靜而又不起波瀾的語氣,說她剛一成年,便生下一個死胎。
孟東霆白皙的臉頰上,出現明顯的指痕。
尖銳的指甲,劃傷了他的皮膚。
菲薄優美的唇角被咬傷,沁出一縷血跡。
他伸出舌頭,輕舔去那抹血跡。
他低下頭,俊美的臉,逼近了季湘湘蒼白濕潤的臉,“你氣什麼?難道我做得不對嗎?季湘湘,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可能讓我的女人被這樣奚落,取笑。”
“你有沒有愛過我?”季湘湘問道,冰涼濕潤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掌下的心髒,勻速跳動著。
“我說過,我愛你。你還想要怎樣?”孟東霆完全不懂,她到底在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