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的心髒，勻速跳動著。
她還要怎樣？
她竟是從他的這句話裏，聽出了不耐煩。
她的手拿下，垂下了眼睛，繞過他，從他的身旁走過。
孟東霆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望向了她。
冷水濕透了她的發絲，黏在她蒼白的臉上。
漆黑明亮的眼睛裏，沒有往日的璀璨明耀，荒涼滄桑的像是烈日下的荒漠。
“放開。”她平靜道。
“你到底在氣什麼？氣我說白糖糕是你的兒子嗎？他本來就是……”
季湘湘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低下頭。
鋒利的牙齒，重重得咬在手臂上——她的手臂！
“你在做什麼？”孟東霆立刻捏住她的下巴。
她眯著眸看向他，緋色的唇，被血跡染紅。
她勾著唇，淡淡得笑著，“讓你放開我啊。你抓住我，讓我一分鍾都忍受不了。直覺告訴我，若是咬住你的話，你會抓得更緊。”
唇角的笑容弧度加深，“可惜呢。這兒沒有刀子。若是有刀子的話，我便可以把這條手臂切掉。我不想你碰我。一丁點都不想。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說罷，季湘湘離開衛生間。
渾然不知，身後男人的下頜，繃緊到了極致。
俊美的臉，扭曲起來，陰冷痛苦得看著她的背影。
……
走廊長而曲折，季湘湘漫無目的得走著。
走到拐角的時候，唐詠兒怨恨的聲音，傳進了季湘湘的耳中。
“唐灼雲，你好卑鄙！故意讓雷辰被我收買！你早就知道，我要利用季湘湘生的那個死胎大做文章，讓爺爺趕你離開唐家！”
唐詠兒想要殺了唐灼雲的心都有。
“嗬……”唐灼雲低低一笑，“詠兒，你真有意思。想要陷害我不成，反倒是罵我卑鄙。嘖嘖，沒有公主命卻得了公主病，說得便是你。”
“你！”唐詠兒被唐灼雲這個妖孽氣得小臉鮮紅，她看向站在唐灼雲身後的季湘湘，她諷刺一笑。
“可憐的是季湘湘！你口口聲聲叫她妹妹，卻將她被人強暴過，生過死胎的事情抖出來。要不是孟東霆及時出現的話，明天起，她就是整個燕京的笑話。”
唐灼雲眸子危險眯起。
身後傳來季湘湘的聲音。
“你說得話是什麼意思？”
唐詠兒清晰得看到唐灼雲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片刻的慌亂。
唐灼雲轉過身，臉上的慌亂表情，消失殆盡。
長腿一邁，走到季湘湘的麵前，“妹妹，小糖果已經醒了。正纏著南宮，說要找你呢。我們過去。”
他的手，想要搭在季湘湘的肩膀上，卻被季湘湘伸手揮開。
白皙纖瘦的手臂上，有著深可見骨的齒痕。
鮮血順著她的手臂流下，她像是感知不到疼似的，繞過唐灼雲，走到唐詠兒麵前。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唐詠兒微笑道：“唐灼雲一直想要對付我。但是，他沒有機會。所以，故意派雷辰接近我。向我暗示，可以被我收買。剛才，在你走後，雷辰便向爺爺坦白。說出，是我讓他詆毀你和唐灼雲。爺爺大怒，將我趕出st高層。以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設計師。”
唇角的笑，看向季湘湘越發慘白冷淡的臉，弧度加深，“換言之，唐灼雲早就知道，我要在爺爺的壽宴上，爆出你懷孕生過孩子的事情。哦，不是生過孩子，而是生過死胎。我看過那個孩子的照片。嗯，很可愛的男孩子。可惜呢，是一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