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離開，聲音冷冷得傳進了陸淩川的耳中，“若是你真得還愛她，那就不要在出現在季湘湘麵前，打擾她的平靜生活。”
腳步一頓。
她又道：“你害死了季老師，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
陸淩川的牙齒，幾乎將唇瓣咬爛。
饒是如此，還是沒有能夠阻止到了唇邊的，宛如野獸受傷般的痛苦哀嚎聲。
“若是她想要我的命，我會雙手奉上。”
……
季湘湘又陷入了昏睡，饒是她在昏睡，眼淚卻還是流個不停。
粗糙的指腹，不斷的輕擦著她濕潤的眼角。
這一日，她睜開眼睛，看到得便是孟東霆坐在病床邊，手指輕撫著她的眼角。
“你終於醒了。我怕你在哭下去，眼睛會哭壞的。”他昏迷了一個月，嗓子沙啞難辨。
“你……你醒了？”季湘湘睫毛輕顫，在去太平間前，她已經看過孟東霆。
他的全身都插著管子，醫療機器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特別大。
“嗯。知道你會哭，所以我醒了過來。”孟東霆終究是傷得太重，便躺在季湘湘的身旁。
將她纖瘦的身子，抱在了懷裏。
“季菲若是還活著，她也不會樂見你哭壞了眼睛。”
“是我害死了媽媽！我已經知道陸淩川和陸振山想要對我不利，我卻沒有阻止媽媽跟我一起上遊輪！都怪我，都怪我！”季湘湘小臉趴在孟東霆的懷裏，再度濕透了他的病號服。
孟東霆沒有在安慰季湘湘，他知道，季菲的死，對季湘湘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她必須得痛痛快快得哭一場。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恨季菲，逼季湘湘嫁給陸淩川。
在知道季菲為了救季湘湘，竟然在遊輪放火的時候，他對季菲的恨意，消失得幹幹淨淨。
不管如何，沒有季菲的話，季湘湘早就死掉了。
季湘湘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
孟東霆輕聲道：“季女士很喜歡綿州。喪禮就在綿州舉行好不好？”
季湘湘輕點了點頭。
“你的身體孱弱，現在又有了身孕。喪禮的事情，交給我？嗯？”
季湘湘的睫毛一顫，這才發現，男人的大掌，一直都放在她的小腹上。
她抬眼看向孟東霆，裹著淚光的眼睛，柔弱溫潤，像是某種小動物似的眼神。
可是，孟東霆看到這樣的眼神，卻覺得自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隨時都會跌進萬丈深淵裏。
而季湘湘是他的救贖，亦或者是將他推下深淵。
他緊張，忐忑到了極點。
可是俊美消瘦的臉，卻沒有表情。
他對季湘湘道：“對不起。那一晚，我明知道你是危險期，卻沒有做任何的措施。第二天，又會擔心你吃事後藥，所以才會把維生素片當成事後藥，騙你吃下去。我知道，你短時間內沒有懷孕的打算，而且你母親又再三製止你懷上我的孩子。對不起，我錯了。”
男人有條不紊的向她道歉。
若不是男人的腰肢緊緊得繃著，她也感覺不到他道歉的誠意。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季湘湘問道。
“我不想你離開我。我不想我們之間再有任何的變故。湘湘，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
失去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