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糕哭,也不像是別的孩子,哇哇大哭。
他就抱著孟東霆的脖子,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落下來。
紅著眼,抿著唇,怯怯懦懦得看著孟東霆。
別孟東霆這個做父親的了,哪怕是周耀輝這個鐵血軍人的心,都快要疼死了。
而周芸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
她捂著手臂,臉紅脖子粗得罵道:“這個小畜生在撒謊!明明就是他潑我開水的!我也沒有說過那些話!”
周耀輝看著孟東霆冰冷的雙眸,他的心,陡然沉下來。
“大姐,住口!白糖糕是你的親孫子,你罵他小畜生,那你是什麼?還有平白無故的,白糖糕為什麼會潑你開水?”
白糖糕望向了周芸,“奶奶,舅爺爺說得對。要是你的手臂是我弄傷的,我為什麼要潑你開水?你告訴舅爺爺和爸爸啊。”
白糖糕看似裹著淚,實則冰冷徹骨的雙眸,讓周芸全身冰冷。
她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若是你不喜歡待在孟宅內,我會送你出國。有生之年,不要出現在孩子和湘湘的麵前。”孟東霆冷冷道。
周芸眸中的淚,一下子就流出來,“孟東霆,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是你親媽,你現在為了一個孩子的謊話,就將我丟到異國他鄉?”
孟東霆抱著白糖糕往樓梯走去。
他的聲音很淡,也很涼。
“當年,你明知道我沒有音音就活不了,卻還是執意挑撥我和音音。害得她差點一屍兩命,跟我陰陽兩隔。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兒子?”
周芸嘴唇微動。
不等她開口,孟東霆又道:“周禮暴戾無常,你同意了舅舅的要求,要把白糖糕過繼給周禮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白糖糕是你的孫子?”
“是你沒有把我當成兒子看待,又沒有把白糖糕當成你的孫子看待。你憑什麼又讓我把你當成媽媽看待?”
周芸看著孟東霆抱著白糖糕下樓,她全身虛脫,頹然得坐在了地板上。
手臂的劇烈疼痛,也壓不去她心中傳來的寒氣。
她知道,周禮的婚禮結束後,孟東霆絕對會把她送走。
周耀輝望向臉色蒼白如紙的周芸,他的頭痛不已。
一句為周芸求情的話都說不出來。
周芸有如今的這個下場,全都是她自己作的,怪不了東霆心狠。
周耀輝耳邊響起周老太太的聲音。
“聽說那個姓季的女人,懷了雙胞胎。小禮不能生了,我不能眼睜睜得看著小禮絕後啊。別人的孩子,品種不好,不夠優秀,我不放心。那個女人懷的孩子是東霆的。反正東霆有四個孩子。等到那個女人生後,你跟東霆商量一下,抱一個回來。”
周耀輝頭痛得揉著額角,剛才孟東霆的話,已經徹底斷了他的希望。
東霆怎麼可能會把剛出生的孩子,交給周禮撫養?
……
孟東霆抱著白糖糕下樓,回到宴會廳,卻沒有看到季湘湘。
他的臉色陡然一變,抓住了唐灼雲的手臂,壓低嗓音問道:“湘湘呢?”
白糖糕被孟東霆放下,他臉上的神情,也緊張起來。
他比誰都清楚,周芸有多狠毒。
是不是媽媽被周芸的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