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是怎麼回事？”
采薇看著麵前的一處陰暗廟宇，烏幹達跟在他身後，神色有些不自然。
和方才在山道上的試煉不同，最後一道門戶，並不是山階那般對精神意誌的考驗，灰霧內是真實的小世界，也就是說所有的學子都會出現在這裏。
王川是最後幾個踏進灰霧中的人，等到他進入到灰霧中來，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灰霧裏麵的世界沒有什麼光線，好像是一處晦暗破敗的廟宇，所有進來的學子都圍在一起，沒有人率先出發。
“大家都這麼謙讓？”在他身後，一名少年看到情況也愣了一下，開口說道。
“這可不是謙讓，你們自己來看看。”
王川順著少年指的方向，隻見在黑漆漆的廟宇之中，有一團龐然大物攔在中央，居然是一條巨大的蟒蛇，蟒蛇盤繞著破敗的佛像，似乎正在憩眠。
看蟒蛇的個頭，二十一個學子，堪堪夠讓它飽腹罷了。
“這試煉會不會太認真？”
學子之中有人說道。
王川看去，認出這人叫錢樸，乃是仙女江邊商賈之家，他也是主動找王川說話的幾人之一，所以王川對他有點印象。
“有沒有可能是搞錯了，那蟒蛇看過去不像是假的。”
他一問，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藍盈瑩和寧采薇，畢竟隻有她們兩是京城中人。
麵對眾人的目光，兩女的神情也有些疑惑，她們對於這最後一道門戶也不清楚，大概聽說有些詭異，卻並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當下也給不出解答來。
藍盈瑩說：“我隻聽過別人說最後一道門戶會有點不同，具體是如何我也不知。”
“周長老都讓我們進來應該是不會錯，大蛇應該隻是用來考驗我們的擺設，如果真是凶物，這時候應該攻上來了才對。”
聽采薇這麼一說，眾人倒也覺得有些道理，天道學院總不會讓還未入學的學子白白送死。
“我看我們還是結伴而行，如若有意外人多也好照應。”
這人氣質沉穩，說話也比較中肯，一下子獲得了大家的認可。
“那到時候地焚煉靈塔的令牌怎麼分配，周長老都說了最先通過試煉的人能拿到獎勵，我可不等你們了。”
陰鬱男子說完，也不顧眾人徑直朝廟宇內奔去。
王川一直在觀察灰霧內的世界，這時候沒有觀察出有似乎是“線頭”這樣的東西，卻感覺到這世界透著股詭異，兩處幾乎天塹溝壑的山壁中央，居然是一座破敗的廟宇，廟宇中央有一條盤著佛像睡覺的大蛇，想要過去就必須從它身上過去。
這真的是學子們的試煉嗎？
王川總覺得沒那麼簡單，精通符道之人，對於周遭環境氣息異常敏感，就因為有常人所沒有的敏銳感知，對於異常和玄妙的感覺更能有把握，才能夠成為符道之師。
這地方給王川透露的就是詭異凶險的氣息。
但那個陰鬱少年飄然而去，已經進了廟宇，他身法輕盈，幾乎如穿花蝴蝶那樣，靈動飄逸落地無聲，馬上就要躍過大蛇身軀，朝廟宇後方去，身在空中，他還看了後方眾人一眼，露出了一個笑容，似乎在得意，嘲笑膽小的諸人。
“這混蛋得意什麼。”
其他學子有些後悔，見到少年挑釁的表情，更是罵出了聲。
也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那少年身體在空中，突然猶如被鬼魂附體一般，身體繃緊，表情也變得極為驚恐，本來應該躍過大蛇的軀幹，卻僵住了，從空中直直落在了大蛇的身上，發出了啪嗒一聲響。
那大蛇睡得也很沉，被砸了一下，絲毫沒有動靜，隻有那少年落在蛇軀上，順著蛇神滾落到後方，眾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從那裏傳來了陣陣好似鋸木頭的聲音，沒一會兒就又安靜下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大蛇仍然盤著佛像在沉睡。
“這……”
“喂！這真的是試煉嗎！”
剩餘的二十人立刻暴躁了起來，本來還在抱怨沒有跟著少年的人這時候都退到了最後，臉上也帶上了濃濃的懼色。
“兩位姑娘，我看還是通知周長老吧，這不太對勁。”陳默說道。
兩女也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到了，臉色蒼白，“進入了灰霧就沒法通知長老，隻能通過試煉，或者等到長老發現情況不對，進入灰霧帶我們出去，我們自己是出不去的。”
他點了點頭，說：“我建議諸位就在原地等候，周長老發現我們長久未通過試煉，必定會發現問題尋來的。”
“陳默說的有道理。”
“對，我們就等著，別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