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公公臉漲得通紅,五官扭到了一起,麻利的擄了擄袖子欲上前教訓一下曇殷。太後擺了擺手,示意安公公停下,一對鳳眸斜睨著曇殷,從鼻子裏哼出了一句話:“很好,那哀家就看看你如何解救自己。”安公公立刻明白了太後的意思,冷笑了兩聲扯開嗓子大喊道:“來人,將宮女齊曇殷押至天牢,等候處置——”齊曇殷依舊麵無表情,緩緩的站起來,未曾行禮便甩袖離去。
身後,太後冷冷的牽起了嘴角,眸中似是寫著一個驚天的計劃。
天色有些陰涼,碎碎的陽光照不穿冷而厚的宮牆。晚春的雨,是誰早到的淚……
在被押往天牢的路上,曇殷一直低頭思索著皇上知道了真相後為什麼還如此的平靜,既不懲治清妃也不派人清查紫檀山莊,居然還將自己留在他的身邊。這究竟是為什麼呢……更可疑的是,瞿寒玉身為紫檀山莊的莊主,非但不將自己喜歡的女人迎娶入門,還能容忍將心愛的女人嫁給皇帝,難道說,他和劉將軍早就串通好要謀反?“咳咳。”齊曇殷被身後突兀的咳嗽聲嚇了一跳,這方才讓她回過神來,也因此她才發現了從剛剛就一直伴隨著她的那股檀香,難道……曇殷疑惑的回過頭去,果不其然,他早就偽裝成了押送她的侍衛,速度之快,令她都不曾察覺。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她被拆穿的事了?
在被押進天牢之前,瞿寒玉悄悄的將一張字條塞給曇殷,便隨眾人離去了。
三天……時光不緊不慢的遊走著,空氣依然如以往一般透明,從表麵上看一切都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禦書房內,清妃麵露嬌羞。清妃縮在薛霖燁的懷裏,心中暗喜,因為三天前那件事,平時最得寵的斕妃現在也得意不起來了。說真的,她也沒有想到,平日裏處處維護斕妃的皇上竟然會突然對斕妃翻臉,也怪那個斕妃對自己太過自信,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對和皇上撒謊。不過,說起這件事來……清妃垂下眼眸,那個齊曇殷,還真是有兩手啊,看來,她還真是太低估她了。
薛霖燁注視著清妃,腦子裏卻想著其他的事,準確的說,他在想齊曇殷的事情。關於三天前的事情,他早就聽宮人們說了,那就是太後以謀害皇上導致皇上病重為名將齊曇殷打入了天牢,他雖然表麵上什麼都沒說,但是太後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太後並不是他的生母,他的生母生下他後就身亡了,而現在的太後就是從前的皇後,對他被策為東宮太子之事一直耿耿於懷,但是當時先皇尚在,也不好說什麼,如今,他們表麵上是母子,實際上則是敵人。太後時時都有可能發動反政,不得不防。這次她會二話不說就將齊曇殷打入天牢,無疑是想斷絕她與外界的一切聯係,從而拉攏、利用齊曇殷,讓她成為自己的一步最重要的棋子。想到這裏,薛霖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嗬嗬,依齊曇殷那丫頭的性子,恐怕不會如她的意呢,他倒要看看,太後會被她氣成什麼樣子。
清妃看著皇上自顧自的樂,心裏說不出的疑惑,輕聲問道:“何事讓皇上如此高興?”薛霖燁酌了一口茶,仍未消減絲毫笑意:“引火自焚啊。”隨即,便不再理會清妃困惑的神情,開始品起茶來。
齊曇殷站在牆角,冰冷的牆更使得她感覺寒氣逼人,手中的字條被汗浸的已經不成樣子。什麼……他今晚居然會來劫獄?她知道他無所不能,就連進出皇宮都能自如,但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想到隻身來劫獄,他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更何況事情已經被揭穿了,這裏一定處處都是機關。齊曇殷驚奇的發現她竟然在擔心,而且,她竟然會擔心他……齊曇殷甩甩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對不對,她怎麼會擔心他呢,而且就算是擔心,也隻是出於師妹對師兄的擔心罷了。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