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向自詡有絕對的權利玩善變裝神秘,捉摸不定是天經地義,口是心非是理所當然.
根據無責任不完全統計,男人最害怕女朋友問得問題如下:
-----“你愛我嗎?”
此問題看似好答,卻暗藏玄機,聰明的男人都會選擇閉口不答,以不說肉麻話含糊帶過,隻有笨蛋才會開口對你說:
“我愛你.”
為什麼?
因為女人接下來一定會沒完沒了.
“那你愛我哪裏?”
“……呃…眼睛…”
“還有呢?”
“……性格.”
“那你愛我性格哪裏?”
“……呃…”
“你怎麼支支吾吾的,不是應該很幹脆的就答出來嘛?”
“你讓我想想……”
“什麼嘛,這還要想哦?你連愛我哪裏都不知道怎麼證明你愛我?”
“……”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愛我啊?”
“……”
所以聰明的男人通常寧可先在“我愛你”這一關拉鋸,當然,神等的男人會覺得這三個字簡直廢話,高段地用眼神直接表達.
無獨有偶,以此類推----“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就算你答比永遠還遠,也會被挑刺逼問“永遠到底有多遠”.
-----“你愛我的肉體還是靈魂?”就算你答兩個都愛,還是會被抱怨“如果我老了之後性格也變了呢?”
-----“你會對我負責任嗎?”哈?責任這種玄妙的東西,你答不負責,被說人渣,你答要負責任,被說沒愛情,她不稀罕.
綜上所述,諸如此類問題,隻有蠢蛋才會直接回答……
蠢蛋蘇家襖翻完雜誌才了解自己的責任感被不稀罕的原因,原來不是隻有女人才有權利玩神秘耍別扭的.他季淳卿這幾天對她愛理不理,閃避不已的症結所在就是這個啊?
“怎樣?知道被人說負責任是什麼心情了?”白笑葉抽掉蘇家襖麵前的雜誌,舉起敲了敲她那顆魚木腦袋.
“這玩意準嗎?說的是女人耶.”她現在要對付的可是大男人一枚.
“說的也是,男人的心思那麼下作,也許不會有這麼我們女人這麼高尚的情操.”白笑葉聳聳肩,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來,她翻開手機查閱短訊,回複完畢後朝還在琢磨男人心思的蘇家襖眨眨眼,
“那---我們來試試吧.”
“試什麼鬼?”
“看看季講師是在跟你口是心非鬧別扭,還是真的不要你負責任啊.”
“怎麼試哇?他最近根本不甩我耶.我前天在要交的作業上寫了一百遍,我要對你負責任,結果他甩回我的作業還加什麼狗屁批注!”她想想就慪,展開自己很恢弘的作業本,隻見一排雋秀的紅色鋼筆字對比她的狗趴字躍然紙上----“麻煩你把多餘的責任感用在自己的作業上,鑒定不及格,重寫.”
白笑葉推開她丟臉的作業本,看也懶得多看一眼,徑自丟出自己的好辦法,
“去KTV夜店.”
“哈?”
“跟他說,你要找朋友去KTV夜店玩呀.既然他不要你負責,你要去哪裏,怎麼HIGH,跟誰玩通通都不管他的事嘛.”
“……你打算去的夜店,不是喬欽那家吧?”
“棉襖,你隻有不是自己的事才很敏銳哦.”她翻開手機繼續傳著消息,
“他說晚上有間空包廂,可以免費送我玩.”
“你們和好了?”
“和好?為什麼要和好?大家是普通朋友啊.你跟簫少爺當不了普通朋友,不代表我們不行啊.”
“普通朋友?呸!你根本是想整人家吧?”跟分手的男人當普通朋友,她完全不敢想象,真他媽的尷尬難堪又傷感,還是老死不相往來比較好.
“既然他大方想當凱子,那我們就帶人去玩呀---男男女女!”白笑葉挑眉強調到最後幾個字.
“……他的店哦.”蘇家襖為難地豎眉.
“除非你怕碰到簫少爺?”
“呸!我才不怕,你以為我是分不起手,拿得起放不下的家夥嘛!”
“那就說定了,噓,季講師在朝我們這裏瞪了,看來你的特權已經用完了,他完全不給你留麵子了哩.”
“啐!擺什麼臭老師的譜!”她抬眼瞟著輕靠在講台邊季淳卿,那輕柔的聲音即便講著枯燥的課業也悅耳無比,嘟著唇,她朝他做著鬼臉,他卻別開臉不與她四目相對,轉身去在黑板上畫板書.
“棉襖,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香味?”白笑葉從前排靠後小聲問道,
“不知道是哪個家夥的高級香水,超好聞的味道,淡淡雅雅花香的.”
“咦?”經白笑葉一提醒,她也吸了吸鼻子,這個味道好熟悉,她曾經也稍稍聞過,比今天的味道更濃鬱芳香些,
“大概是什麼牌子的新香水吧,聞起來就很貴的樣子.”
放學鍾聲才響起,商科2班一堆不學無術的家夥就開始往外溜,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件會把“我要對你負責任”當作業交上來的蘇家襖,季淳卿站在講台一邊收拾講義一邊涼涼地朝她瞥去一眼,他沒主動過問她要去哪裏,她更沒立場對他解釋.
她跟著笑葉混到夜店,喬欽大概做夢也沒想到白笑葉會玩得這麼大,主動的邀約暗示換來的不是她單獨赴約,而是這麼一大票家夥來白吃白喝,他僵了僵臉,又不得發作,隻得重新掛上笑意,略有所想地看著白笑葉.
“這麼多人是……”帶著燈泡來給他的酒吧照明麼?
“都是我的好朋友.”白笑葉挽著蘇家襖,手向後一揮,表示這十幾個家夥全是她的圈內人士.
“是嗎,那我開間大包讓你玩.”保持著男人風度,喬欽在吧台前簽好單子,正準備領這群家夥去包廂,卻被白笑葉伸手攔下.
“誒,你忙你的吧,你朋友多要應酬,我不耽誤你,我和我朋友玩就好.”她笑得不以為杵,完全沒有邀請他一起加入的意思,抽掉他手裏的單子,突而回頭想起什麼,轉頭又對自己的朋友道,“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我朋友,他姓喬.”
鬼也知道好朋友和朋友的關係淺深,他接受到她的挑釁,對她撇清關係的舉動笑而不語,站在一邊看著她一個又一個的好朋友從他身邊擦過去,她甚至懶得介紹他的名字,隻丟出一個姓,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到需要記憶的人,更不需要和她的朋友有瓜葛和互動.
這個女人的確對男朋友,好朋友和朋友的立場角色劃分的相當清楚,沒有一絲曖昧的餘地.
他勾唇看著一群人簇擁著往樓上走,過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在發愣,想起剛才掠過腦海的,竟是她連拉帶挽地向人介紹他是她男朋友的情景,與此刻天差地遠的景象讓他愣神懷念,嗤笑一聲,他旋身走進另一間包廂,抬手拍了拍在吵鬧的KTV房也能睡下去的簫夭景.可失眠好久,好容易睡著家夥不賣他的帳,依舊靠在沙發上閉眸小寐著.
“喂,你的前女友來了,你還睡得著?”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簫夭景微睜開還在迷蒙的眸,稍稍一斜,睨著身邊的喬欽,冰涼的瞳意告訴他,這個笑話並不好笑.可拜這爛笑話所賜,他好容易召來的瞌睡蟲徹底遺棄了他,他抬手推開礙事的喬欽,起身拉開門走到洗手間,站在洗臉台前衝著冷水臉.
鞠起一捧冰涼的水拍在麵上,幹澀的嘴唇被潤濕了幾分,睫毛滴著水滲進眼睛帶起微微的刺痛,他閉著眸抬手去摸洗臉台上的麵紙,手裏卻被人遞來一方軟帕,喬欽的話害他泛出些莫名其妙的期待,喉結上下起伏,他接下軟帕揉過自己的眼睛,還沒等他緩緩地睜開眼,耳朵就先戳破自己的期許----
“你好象很不舒服,我也會開車哦,送你回家好嗎?”
甜美的女音沒有大大咧咧不懂規矩,在他耳邊訴說著貼心的話,他看清楚遞給他手帕的女生,他不認識,更無所謂她是誰.被煙草和酒精蹂躪過的喉嚨疼痛陣陣,根本不想開口講話,連拒絕也提不上力,隻能擺出一張臭臉拒人千裏之外,懶懶地抬手把手帕還給她.
“現在才幾點哇,就叫我回家,我等下會自己回去啦,安嘛!”掛下老媽羅嗦的電話,蘇家襖從右邊的女廁所跳出來,頭歪著夾緊電話,兩手還搭在腰間擺弄著褲子,眼前的尷尬景象卻讓她怔得不知該做何反應.
前男友和陌生女人在玩“丟手帕”.
她該沒風度地哼聲,還是當作不認識他走人,亦或是跟笑葉一樣大度得打個朋友招呼?
水還在嘩啦啦得流,在靜謐的氣氛顯得突兀,她聽不得這吵耳的聲音,先他一步擰緊了龍頭,朝他問候道,
“呀,沒想到你也在這玩,幾天沒去上課咯,小心被當掉.”說完,朋友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丟出一個好自為知的笑,認為自己盡力保持了風度,卻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抬腳就溜之大吉.
身後猛得傳來一聲“啪”響,隨著女人驚呼的聲音,讓她側目一瞥.
那女人被他稍稍傾身,壓在洗臉台與他之間,親昵得讓她皺眉,他那灌了鉛般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刺來,明明啞得連說話都困難卻還是非要讓她聽到.
“我跟朋友打賭說,你對我有意思.結果,我贏了.”
她頓著腳步,好風度因這句話集體報銷,不可置信想要回去瞪他,卻發現那女人順勢抬起雙手纏繞著他的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