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咬你舌頭嗎?”喬欽毫不避諱地問他.
“……”憶起剛才的親昵,他不動聲色的掩飾被輕易拆穿,提起杯子作勢飲下一口,保持緘默.
“哼,你真好運.”酸溜溜的話從喬欽嘴裏飄出,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烙下的咬印,挑了挑眉頭,
“怎樣,吃到了一半會不會甘心一點?”
“…你說的鬼方法根本不管用.”甘心?他覺得他的心被養貪了,隻是這樣還不夠,他要的更多,要她心甘情願,要他名正言順,要她的眼睛越不過他的肩膀,要她乖乖地跟他走,而不是留在這裏跟路人甲乙丙周旋.
喬欽輕笑,抬眸瞥向舞池,不意外地看到那兩個麻煩綜合體又在被人搭訕,蘇家襖畢竟不經事,僵直了背脊完全不會應付,可那白笑葉卻能笑著拿出手機跟人換號碼.
很好,她完全看穿了他的伎倆,他故意叫吧台領班將她們好好打扮,目的就是讓她們陷入窘境,本想找個機會顯示風度地幫她解圍,讓她欠下自己一個人情也好,畢竟以服務生的立場拒絕搭訕不太妥當,可這個女人根本不稀罕他多管閑事,自力更生得讓他根本無從插手,還特意讓他看到她混得風生水起的樣子,非要讓他嚐嚐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好吧,如果他肯承認他看得很慪很刺眼,她會不會消停點?
好在這裏還有一位難兄難弟,有他在,至少他還能調侃這位少爺轉移一些他胸腔的鬱躁,於是,他裝得事不關己,
“喂,她被人搭訕,你還坐得住?”
簫夭景努力壓住蠢蠢欲動,眼神略微瞟向那幾個礙眼的混蛋,
“我在等.”
“等我店打烊再收拾那些人?”嗬嗬,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顧慮他的麵子和感受的,可他現在不需要這份多餘的體貼,那幾個家夥太礙眼了,礙眼到他第一次想整頓下自己店裏的歪風邪氣,誰準他們在他的店裏對女人那麼隨便的,又是搭肩又是調笑.上去揍吧,不用給他麵子,說不定他會仗義相助簫少爺關門打狗.
簫夭景斜白了他一眼,“誰管你的店,我在等她求我.”
“可她看起來完全沒有求你的意思.”
“……”
“啊,被人拉進舞池去跳舞了.”
“……”
“誒,她表情很好笑呢,完全僵硬了.”
“……麻煩你盯著你自己的女人好嗎?”
“我幹嗎要盯一個和別的男人跳貼麵舞的女人.礙眼.”
“……”
站在舞池裏,蘇家襖很尷尬,因為她完全不會扭,就連最簡單的擺動身體對她來說都很困難,打架時的身體協調技能在這時候完全不管用,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像分了家,腰部那截完全僵化,不能動彈,僅有的手部動作和腳部也很難協調.
跟笑葉一起下舞池,她完全是舍命陪君子,看著旁邊水蛇般笑葉在舞池裏如魚得水,她卻像被扔進了水裏的旱鴨子,勉強的狗刨著.
好在身邊的舞伴男生還算體貼,知道她初入舞場,降低難度,召集了朋友來跳兔子舞,所謂兔子舞就是一大隊人肩搭肩,隨著音樂節奏前進後退舞步再學兔子跳,簡單又低級別,一大隊人在舞池中間拖出長長的隊伍,搶眼又眩目還能互動.
蘇家襖漸漸玩上了手,手腳也跟上了節奏,HIGH得了沒了戒心,當兔子舞的隊伍已經足夠長度,男男女女圍成了一個圈,這個時候玩鬧的級別升高了,進入國王皇後秀階段.所謂國王皇後秀,就是圍圈的眾人隻要隨節奏跳簡單的舞步便好,可要是被人推進圓圈中心就勢必要秀高難度的動作,博得大家的掌聲就可以隨意帶走一位圓圈中中意的人去旁邊單獨聊聊,而被選中的對方沒有拒絕國王皇後的權利,這等於是舞池裏的臨時聯誼.
“別怕,我會把你贏走的.”身邊的男生突然低頭對蘇家襖低語,拉成圈的手還緊扣了她一下,她這時才知道自己著了人的道,被莫名其妙拉來聯誼,還沒拒絕的權利.
“手放開,擋路了.”突兀的聲音插進這個圈子.
簫夭景低睨著兩隻在他眼前緊扣的手,第一次對他玩到膩味的國王皇後秀感到打從心底的厭惡.
兩隻手匆忙鬆開,讓出一條道讓他順利地跨進舞圈中央,他省略熱身動作,直接單手撐地倒立旋出好幾個大圓弧,腰鏈銀飾被舞池燈光照射的光彩逼人,華麗幹脆的動作讓圍圈的人咋舌驚呼.
揮下額間的汗珠,他彈跳起身,不等周圍人掌聲的肯定就徑自走到某獎品麵前,篤定又囂張地道,
“求我.求我,我就贖回你.”
他的小人行經讓她抬眸射他,他卻不以為意地揚高下巴,對自己旗開得,能在第一時間把她趕出雪工坊感到勝驕傲得意.有沒有什麼舞能壓過他,有沒有什麼舞能眩到讓他靠邊站?她苦思冥想,手抓緊了胸口的製服,低頭咬唇.
眼見她勢必要對他低頭了,他正得意洋洋的等著她的回答,可身後突然傳出一陣喝彩的口哨聲,他不信邪,有哪個男人敢跟他在舞池裏公然叫板,打擾他的好事,他就把他揍到滿地找牙,反正他就是霸道又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