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那個獄吏一聽到來人自稱本宮,又帶著強大的氣勢和壓迫,便驚慌失措地看向跟在來人身後的人,那個武士看見他的目光點了點頭。他的臉色頓時就白了,惶恐地跪伏在地,辯解,“小人拜見王後,這…這人膽敢冒犯行刺大王,小人也是奉上麵的命令行事,請王後明鑒啊。”對於承擔不了的責任,他隻能推卸。

蕭天若怒氣衝衝,看著被吊在半空中已經昏迷的男子,赤裸裸的上身是橫七豎八的血痕,頭發臉上也夾雜著細小的血痕,隱在袍袖下的素手已握成了拳。

一直跟在蕭天若身後的男子這時對獄吏冷冷的說道,“還不快把人放下來。”從蕭天若的表現中,他多少能猜到一點,這個男子和王後的關係絕對匪淺,而大王分明是很喜歡王後的。不管怎樣,在她沒有倒塌之前,她就還是一國王後,他對她的態度也一定要恭敬。

獄吏連忙開始放人,原本帶路的那個武士也過來一齊幫忙。

看到人被放下後,蕭天若緊皺著的秀眉微微展平了一些,“是奉誰的命審訊的?”剛才她一直沒有說話就是在想這個問題,盡管她心裏已隱隱地猜到了答案,可她還是想確定。

獄吏轉身麵對著蕭天若低著頭躬身道,“小人奉…。”

“臣廷尉李斯拜見王後。”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來人一身朝服,相貌堂堂,器宇軒昂,一雙眼睛精光內斂,對著蕭天若行了一禮,他身後跟來的人也跟著行禮。

蕭天若冷漠地掃過這群人,又看了一眼那個身著朝服的男子。原來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斯,這個時段他貌似還不是丞相,可想到嬴政駕崩後他居然背君她就很不想理他,但看到一旁躺在地上的男子,她心下了然,要想救阿升,隻怕今天還非得和李斯過過手了,隻是,嬴政那邊…。

沉吟片刻,她開口,淡漠而疏離,“廷尉務須多禮。”

李斯一驚,立刻穩住心神,恭聲道,“王後,此處氣滯,恐有損貴體,不如移駕它處,再細談之?”

蕭天若垂下眼眸,突然轉頭吩咐獄吏,“將此人身上的傷全部都上藥,本宮要活的親自審問。”言罷轉頭看向李斯,語氣平淡地道,“請廷尉前麵帶路。”

李斯聽到她對獄吏下的命令,心中驀然一抖,對蕭天若愈發恭敬起來,側身讓道,“王後,這邊請。”

一行人出去後,獄吏才鬆了口氣,看著躺在地上的男子,嘀咕,這人麵子還真大,居然要王後親自審問。一邊嘀咕一邊叫人去買上好的藥粉。

“廷尉奉誰人之令審訊此人?”寬闊明亮的大堂內,蕭天若端坐在上,微笑地看著站在下麵的李斯。

李斯略一低頭,恭聲道,“此人膽大妄為,行刺大王,有傷王後貴體,大王異常憤怒,是以特令臣務必在三日之內讓此人招供出受誰人指使。”

蕭天若起身走向李斯,微笑地看著他,“那麼,廷尉的意思是奉的大王的命令了?”李斯正要回答是,蕭天若麵色已變,如月般銀白的小臉上滿是憤怒,一口否決道,“胡說!大王加冠之禮,本宮攔截下此人之時,便有下令此人本宮親自審訊,當時國之權貴朝臣俱在,若非廷尉有事不在耶?”

李斯麵色微變,正要辯解,卻又聽得蕭天若冷著臉語氣悠然地說了一句,“還是廷尉有心破壞本宮與大王之情?”

蕭天若看著李斯麵色發白不為所動,冷漠疏離的眼眸此時帶著一絲冷酷,看著門外的武士和那些低著頭孱弱不安的官吏,開口,“廷尉尊卑不分,誣陷大王,罔顧本宮之令,意圖破壞本宮與大王之情,責杖五十,押入監獄,立刻執行!”

一字一句擊打在李斯的心尖上,此時的他已然明白王後這是在敲山震虎,可是這樣對她又有何好處?難道就為了監獄裏的那個行刺者?惹怒了大王隻怕誰都不會好過,王後這樣做太不明智了!罪名不能認,也不能喊冤,否則便是將責任推卸給了大王,這更嚴重!這頓板子今日是吃定了!李斯歎了口氣,不待獄吏來架他出去受刑,自己便走了出去。

蕭天若站在屋簷下,看著天上熾烈的陽光,忽然眼前一陣昏昏發黑的感覺,搖搖欲倒間被一直跟在身後的男子扶住手肘處,男子看著蕭天若蒼白的臉,恭聲問道,“王後可需要坐下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