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蕭天若搖了搖頭,現在就和嬴政搶時間,那還能耽擱,微微站定收斂心神,感覺眼前清明了一些,不動聲色地離開男子的扶持,方道,“去監獄。”

男子看著蕭天若的背影,眼眸中有一絲疑惑的光芒,看著蕭天若已走遠了一些立馬跟了上去。

堂堂國之九卿,司掌國之刑法的最高朝臣,被王後又是板子又是下獄的消息立馬傳遍了整個雍城。當嬴政坐在桌案前手拿一塊烏黑發亮的小東西細細觀察時,監禦史入殿上奏的內容讓他微微詫異,凝眸看著手中那個小東西上麵鐫刻的兩個古篆小字‘摸金’,沉思半響,方道,“卿且退下,寡人自會處理。”

監禦史見嬴政發話了,隻好退下不提。

隨後又來了幾個官員稟奏此事,嬴政依舊如同之前一般打發。

監獄裏,李斯趴在牢房裏一動不動,似乎昏迷了過去,連隔壁牢房的人喊他也沒理。

蕭天若隻是瞥了一眼,但從對方話語中已然明白過來,這人必是嫪毐無疑。

她懶得多管,也不想再好奇,現在必須爭取時間救出阿升。

可阿升這是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的行刺啊,還是行刺的大王,又是那樣一個場合,蕭天若有點頭疼,但是不管怎樣還是必須要救!

此時,阿升身上的傷上過藥之後,已然不在流血,而人也漸漸清醒了過來,看到蕭天若後的第一眼就是激動和興奮,“小主,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蕭天若感覺額頭在冒冷汗,這裏這麼多人…

“你為何行刺大王?又是如何混入宗廟重地?背後可有人指使?”蕭天若直接忽略掉他前麵的話,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以此來提示他。

阿升一愣,看了一下蕭天若身後的人,半晌才明白過來,大聲叫道,“是長信侯將我放出監獄的,也是他把我安排進宗廟叫我行刺秦王的。秦王殘暴,人人得而誅之!”

伴隨著他話音的落下,監獄突然變得無比安靜。

阿升似乎也認識到了剛才的錯誤,話一出口麵色就變了。

蕭天若蒼白的臉更白,正準備叫獄吏拉出去打一頓,便聽到先前那個喊李斯的男子又大叫了起來,“對,秦王殘暴,人人得而誅之!說得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閉嘴!”立刻有獄吏拿著鞭子過去狠狠抽了幾下。

“將此人拉出去,為最後一句大不敬之話刑杖二十!”蕭天若清冷的聲音在此時陰暗的監獄裏顯得有些森冷,無視阿升驚訝的表情便緩緩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琉秀殿後,男子便悄悄退隱了起來。

蕭天若看著那身黑衣消失在宮殿角落處出了會神方回身進殿。

——嬴政果然早已在此等她。

然,兩人俱不開口。

晚膳後,郎中令前來稟告說是一切已收拾妥當明天便可返程回鹹陽宮了。

待人走後,嬴政方挑眉看向蕭天若,嘴角含著一抹邪魅的冷笑,“王後不準備為今日之事給寡人解釋一下?”

蕭天若轉頭,嘴角帶著一點現代職業微笑的意味,看著嬴政,“大王既然早已知道,何必多問。”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阿升的那句話‘是長信侯將我放出監獄的。’,而一直沒有頭緒,直到回到殿裏時看到那個身後消失的身影,一切都已經明白。

“你這樣做,可曾考慮過後果?”嬴政的表情倏忽間變得冷酷,語聲中也流露出來些許怒意。

蕭天若垂下眼簾,眼眸中是難以掩飾的迷茫,“我放過李斯,你放過阿升,然後、你廢了我,這樣可好?”

嬴政冷笑,看著蕭天若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怒火,“你真是太天真了!你憑什麼和寡人講條件?是憑你是寡人的王後還是憑你是那個已經死去的楚國公主的身份?還是憑你為了救那個行刺寡人的男子而不顧寡人顏麵的所謂的情義?”他一字一字,帶著震懾人心的威嚴。

雖然早有準備,可蕭天若還是忍不住心底的無力感,她何其渺小,竟然妄想和他談條件,她又何其淡漠,很快便又鎮定下來,淡淡開口,“大王想如何?”

哼,你想寡人廢了你讓你和那個男人走麼?寡人不會讓你們如願的!